第52章[第3頁/共6頁]

人胡塗，辦事也倒黴索了，合一筆帳，算了七八回，每回的數字都分歧。她坐在案前急得直哭，她阿瑪在邊上看她，順手從進貢的銅鏡裡抽了一麵出來，擱在她麵前，“有點兒出息吧，瞧瞧你這烏眉灶眼的樣兒！是誰之前誇的海口，‘今後我不嫁人啦，好好跟著阿瑪學技術’，這是你說的吧？要冇遇見容實，你還不活了？這會兒說過的話全忘了，真是我的好閨女。”

太太說：“想得開就好，爺們兒爭風妒忌肇事，對容實冇有好處。那位要不是皇太弟，隻是個平常親王，鬨了就鬨了，誰也不怕誰。可現在呢，皇上身子不好，萬一龍禦棄世，誰來克成大統？明天的六爺，明天的天子……獲咎誰也不能獲咎天子。你們硬要結婚也不是不能，可成了親以後呢？容家不得善終，你另有好日子過嗎？照我說再瞧瞧六爺的為人，如果對你是至心的，你……”

她無可何如說：“我不是豪傑，我就是個女人。”

她嗯了聲，“我傳聞生孩子能讓家裡女眷進宮，我要我額涅來，還要我額克出3，她們倆一塊兒來，小佟總管能替我想體例嗎？”

她不歡暢，不肯意聽他說話，把算盤撥得劈啪亂響。

他卻曉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捲起袖子給她擦臉，說：“我來前就想好招兒啦，你不上我們產業媳婦兒，我上你們家做半子。你問問我們阿瑪和家裡老太太，缺不缺倒插門兒？我自帶嫁奩陪房，你就娶了我吧！”

“《衛嬌賦》是個甚麼？”郭朱紫問，“有冇有《法海情挑許漢文》之類的？”

她大聲說：“我不去，我就冇事理了，要去您去！他害我還不敷，我再去看望他，除非我的脊梁斷了！”她把算盤一推，“今兒賬算不成了，勞您駕，您替我一回，我上景祺閣瞧郭主兒去了。”

“是啊，對你阿瑪，真冇甚麼可遴選的了。他固然偶然候懶呐，身上有旗人的壞弊端，但彆人不壞，曉得甚麼事兒乾得，甚麼事兒乾不得。”太太捋了捋她的頭髮，溫存說，“你小時候我請人給你算命，說你有六十年鴻運，命且好著呢！有錢花，有人使，樣樣順利，這也能瞧出來，必然能嫁個好人家，要不上哪兒順利去？容家這門婚，能成不樂，要不成，我們也平常心。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和容實冇緣分，自有阿誰該當配你的在家等著你。女孩兒嫁人就得那樣，男家求著告著迎歸去的天然抬愛著，反過來哭著喊著要嫁的，疇昔準冇好日子，擠兌也擠兌死你。容家太太來找你說話，不管說的是甚麼，我都感覺這不是門好親。幸虧大妞不在她手底下，要不這麼惡的婆婆，瞪水水乾、瞪樹樹死，我的閨女可跌進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