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4頁]

頌銀隻得勸，“您這麼的，叫阿瑪如何好？您瞧瞧他去，一宿老了十歲，您不疼我們，瞧著阿瑪吧！”

頌銀給譚寺人納了個福，偷著瞄了他一眼。譚寺人大抵五十高低，養得白白胖胖的，平常臉耷拉慣了，鼻子往下到嘴角這塊有深深的兩道紋路。寺人的服色很鮮潔，夏季著絳紅，因為是登門記念，在金線葵花曳撒外套了件青袍充數。青袍不敷長，模糊能瞥見曳撒的袍角，他聽了述明的話作誠惶誠恐狀，拱手說：“佟大人您太客氣了，我們原就是一家子，二女人將來接了您的大印，司禮監還要靠二女人照顧呢。您存候心，譚瑞待二女人和待您是一樣，底下猴崽子們哪兒做得不當，二女人儘管奉告我，我來清算他們。”

她擺佈打量一圈，世人各司其責，該辦的臨時都辦完了，彷彿能夠歇息一會兒了，便和外頭的人交代一聲，回了老太太跟前。

頌銀忙說冇事兒，“王爺和容家兄弟有友情，這回是替容二爺出麵。反正統統都好好的，老太太彆擔憂。”

姐妹兩個顫抖了一陣兒，你瞧我我瞧你，一臉茫然。

話要說得囫圇，誰也不擺誰的譜。述明謝過了譚寺人送他出門，回身奉告頌銀，“閻王好鬥，小鬼難纏。他部下那些人遍及紫禁城，從東北三所到乾清宮，哪兒都有他們的影子。彆瞧寺人上不了檯麵，他們如果作起梗來，比那些軍機大章京都難對於。和這些人打好交道，你的差事就辦得彆扭。另有一點記著了，不能苛扣他們，手指頭漏點兒縫，他們受用了，心甘甘心聽你調派。一小我不管多大的本事，隻要一雙眼睛一雙手，不能事事躬親，就用得上這號人。這程子司禮監有做大的勢頭，你內心要有個數，鬆緊得宜，既讓他們躥不上房頂，也不能壓得太短長。”

頌銀曉得阿瑪的算盤，不過大人的主張小孩兒不能參與，她隻要做好本身的分內，旁的都不必她過問。

頌銀長出一口氣，有這麼個阿瑪在前頭開道，她應當是冇甚麼可憂心的了。不過女孩家獵奇心重，壓著聲問：“皇上為甚麼冇有兒子？”

老太太長長舒了口氣，“不曉得容家那小子如何樣，容緒是瞧不見了，容實還能夠細考量。依著你，容家辦事過得去？”

頌銀聽他這麼說，才把心放回肚子裡。也是的，外務府掌管著宮禁事件，再了不得的人，也離不開吃喝拉撒。誰和帝後嬪妃們走得比來？天然是外務府。秤砣雖小壓千斤，豫親王又不是傻子，不好好拉攏，還真讓佟家誓死儘忠天子麼？

外務府轄下有七司三院，司禮監是此中之一，統管著大內統統寺人，和外務府的乾係最為緊密。既然頌銀今後要在紫禁城行走，這些地盤爺麵前不得不佈告。述明讓人叫頌銀來，舉薦給了大寺人，“這是二丫頭頌銀，今後還請譚掌印多多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