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共4頁]

惠嬪哈哈大笑，“臊甚麼，你看敬事房記檔的時候還少嗎？說真的，你該找個男人了，本年十八了，年齡越上去今後越艱钜。”

頌銀嚇了一跳，“你想乾甚麼呀？”

她細衡量火線道:“我臨時不能承諾你，得歸去問我阿瑪的意義。這件事連累太廣，我不敢拿主張。”

頌銀一貫看不慣這些油子們辦事對付的態度，皺了眉頭道:“既是謄抄，出了錯但是要問罪的。你再去查對，分量湊不齊，銀子就有出入，裡頭的虧空找誰填？”她把陳條扔了歸去，“我要上文淵閣一趟，大總管返來替我傳個話，說我有事回稟，請他略等我一會兒。”

惠嬪點了點頭，“我阿瑪的續絃太太是老卓王府的格格，她眼睛長在頭頂上，到現在都瞧不上我。我就想爭口氣，將來叫她跪我。”

頌銀心頭一跳，“直君王福晉說的方劑？”

惠嬪道是，“你覺得隻要宮裡才用這類體例？宅門府門裡妻妾爭寵生兒子，勾心鬥角毫不比宮裡差。為甚麼她們能曉得？都是過來人！我這兒繃著，禧朱紫又不是死的，難保冇人在她跟前出主張。”說罷拖著長音哀歎，“不利催的，誰叫時候捱得這麼近呢。皇上也是的，每天兒翻牌子，也不歇著點兒……”

“都是長白山運來的？”頌銀指著中間空缺的一項，“二等參五十八兩二錢，淺顯參三十二兩二錢，蘆須七兩……中間的次參呢？如何冇有？另有分量，我記得開春報的淺顯參是三百七十一斤五兩四錢，這裡如何少了三斤七兩六錢？”

從文淵閣出來，還是進右翼門，橫穿太和殿前廣場。那片園地是全部紫禁城最開闊的處所，得走上一陣兒。頌銀內心計算著成敗得失，隻顧低頭往前，並冇有在乎前邊。將要到右翼門時昂首，才發明門禁上有人在巡查。為首的穿月紅色飛魚服，鸞帶上壓著繡春刀，渾身繁複的刺繡在陽光下金芒四射。轉頭一顧，四年前的仙顏還是，不過眼梢鋒棱油滑了很多，開端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頌銀吸了口氣，隻覺醫書捧在手裡沉甸甸的，一時又有些茫然。茲事體大，不敢僅憑影象，就取出墨錠記在小紙片上，揣進了袖籠裡。

事理她都懂，可這是滅門的大罪，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拿主張的。頌銀看了她一眼，“你太讓我難堪了。論友情，我冇有不幫你的事理，可佟家高低八十幾口人呐，如果出了忽略，我擔待不起。我曉得你是迫於無法，人往高處走，都一樣的，隻是你想過冇有，繁華繁華要有命消受纔好。孩子不敷月，你硬把他扒出來，傷了他的根底如何辦？我得勸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彆害人害己。”

惠嬪有點躊躇，考慮了半晌道：“現下宮裡兩小我有身子，我和禧朱紫分娩差不了幾天，兩邊都較著勁呢。要都是公主，反正也冇話說，萬一都是兒子，誰長誰幼，裡頭有大學問。我是想，既然到了這份上，越性兒要拚一把，以是請你來，和你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