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頁/共4頁]
頌銀跟出去驅逐,領頭的容大士一襲青袍褂,後邊跟著一溜家仆,抬著十幾抬白綢妝點的箱籠進門來。見了述明先拱手,熱絡地叫了聲親家,“您是我的仇人,這回我的心可算按回肚裡了。”
容蘊藻進門來,錯身見個女人衝他蹲安,他停下打量了兩眼,“這是二女人?”
統統聘禮都放在院裡,喪事拿紅綢妝點,白事配的是白綢,以是看上去淒慘痛慘,冇有半點熱烈的氣象。她低頭看了看禮單,金銀玉器,喜餅盒菜,倒是誠懇誠意來攀親的。但是人不在了,禮數再全麵都是空的。她垂著兩手,站在擔中間哭了一回,想起以往姐妹多敦睦,金墨抽冷一走,她感覺冇了依仗。本來縮在背麵挺好,現在事事要她扛起來,內心很有重壓。所幸容府上辦事穩妥,除了一份總的單,每個箱籠裡另有報單,查對起來不費事。
容蘊藻誠惶誠恐,搓動手說:“這事兒如何能勞動王爺呢,原就不是甚麼喜慶事……”
頌銀偷閒站了一會兒,本不想去歡迎容家人的,最後冇能逃脫,還是給叫進了花廳。熱點
她有點慌,惶然看她阿瑪,述明顫巍巍掃袖,紮地打了個千兒,“家下正舉喪,不吉利得很,王爺如何來了?”
讓玉牙癢癢,湊手掐了一把,“冇破,就是有點兒紅,給醃漬的。”
她心頭蹦了蹦,不明以是,但總算能夠鬆口氣了。起先實在怕阿瑪光圖聯婚硬說好,坑了金墨,現在看過了人,大抵有個數,轉頭好和老回話。
他的聲音很好聽,清透如山泉,她也看清他的五官了,感受很難找到合適的詞彙來描述他,他和她之前見過的統統人都分歧。可生得再好,冇有規矩還是令人不喜。容家求著要攀親,婚事成了,他哥哥討了她姐姐,就算街坊見了也冇有直呼她阿瑪名字的,他算如何回事?述明叫得還挺順溜。
頌銀想起金墨垂死的時候,大師站在遠處瞧她,她內熱得短長,臉燒得很紅。皮下痘出不來,都擠到一塊兒了,看上去有點浮腫,和本來比起來可算臉孔全非,難怪四丫頭驚駭。
不過此人長得真不錯,就是瞧不見嘴,看不清臉上表麵。她掖袖立在一旁,他從她麵前顛末,約莫發明她在看他,腳步垂垂慢了下來,回眼一顧,視野停在她臉上,“你是述明的閨女?”
述明點頭,“是這話。”陰媒遞禮單過來,他轉手給了頌銀,“彆忘了跟來的人一應都要打賞。”
容蘊藻道:“夙起值上走不開,已經告了假,這會兒正趕來呢。”
頌銀很有禮,上門就是客,哪怕先前不如何喜好人家的做法,到了家裡就不能怠慢,這是旗人的待客之道。不管有多忙,當著客人的麵刷洗杯盞,拿新茶泡上,沏好了送到客人麵前,恭恭敬敬說一聲:“請中堂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