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4頁]

述明嗯了聲，“甚麼事？”

頌銀說是，“聘禮以外送了紙活兒，金山銀山的，另有給嶽父嶽母的貢獻。帳本上另隨二兩的賻儀2，是照端莊親戚走動的意義。”

讓玉揪著心口說：“一個王爺就這麼短長，轉頭進了外務府可如何辦？”

老說好，“倒不是因他們脫手風雅，我們也不稀圖那點東西，爭的就是個禮兒。既這麼，這家可來往，你阿瑪瞧人果然準。”

大和述明是伉儷情深，二十年冇紅過一回臉，聽頌銀這麼說，又是悲傷又是惦記</a>，倒止住了眼淚。頌銀見狀回身喊丫頭，“絞熱手巾來，給擦臉。”又服侍額涅抹了豬油膏，這纔到老身邊來。

頌銀忙來捂她的嘴，“姑奶奶，還嫌事兒不敷大嗎？快彆裹亂了！”

頌銀想了想，也有事理，讓她在前麵看著，本身上後邊找阿瑪去。

頌銀給譚監納了個福，偷著瞄了他一眼。譚監大抵五十高低，養得白白胖胖的，平常臉耷拉慣了，鼻往下到嘴角這塊有深深的兩道紋。監的服色很鮮潔，夏季著絳紅，因為是登門記念，在金線葵花曳撒外套了件青袍充數。青袍不敷長，模糊能瞥見曳撒的袍角，他聽了述明的話作誠惶誠恐狀，拱手說：“佟大人您客氣了，我們原就是一家，二女人將來接了您的大印，司禮監還要靠二女人照顧呢。您存候心，譚瑞待二女人和待您是一樣，底下猴崽們哪兒做得不當，二女人儘管奉告我，我來清算他們。”

佟述明看了她一眼，“你阿瑪不也冇兒嗎。”

接下來兩天也順順鐺鐺的，客來客往有管事的號召，當然那些親戚本家也不乏特地見頌銀一麵的。大夥兒都曉得，金墨冇了，頌銀要替上，凡是和外務府有來往的，事前都要打好根本，以往不如何受待見的二女人，一時成了香餑餑。

她記在內心了，仍舊回前院照顧。關於接，官方有個說法，死者身後天要到望鄉台望故鄉，這時候必須風景籌辦，一來贖清生前罪業，二來佈施四方野鬼。因為裡頭門道龐大，一整套運轉起來操心得緊。所幸都扛住了，就像武的人霸占難關似的，一關接著一關，到最後順利結束，已近半夜時分了。

豫親王那頭也有隨禮的，差了王府總管登門。另有皇上的賻儀，司禮監的掌印親身來，代萬歲爺安撫大人，請佟大人和老君節哀。

話要說得囫圇，誰也不擺誰的譜。述明謝過了譚監送他出門，回身奉告頌銀，“閻王好鬥，小鬼難纏。他部下那些人遍及紫禁城，從東北所到乾清宮，哪兒都有他們的影。彆瞧監上不了檯麵，他們如果作起梗來，比那些軍機大章京都難對於。和這些人打好交道，你的差事就辦得彆扭。另有一點記著了，不能苛扣他們，手指頭漏點兒縫，他們受用了，心甘甘心聽你調派。一小我不管多大的本事，隻要一雙眼睛一雙手，不能事事躬親，就用得上這號人。這程司禮監有做大的勢頭，你內心要有個數，鬆緊得宜，既讓他們躥不上房頂，也不能壓得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