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隻為自己好好活[第2頁/共6頁]

我剛好趕到，看著她麵無神采，握著西瓜刀的手卻捏得死緊，手指都變了形。

她剝開一張雪糕紙，拿著那根歪七扭八的巧克力雪糕咬下一口，一臉高興地把另一根遞到我的麵前來：“你嚐嚐！真的好甜啊！”

我曉得小信為了省錢，給本身買的是最便宜的那種雪地靴，靴底底子不防滑。

彼時我們坐在西街路口的台階上，啃著她賣剩下的最後兩塊西瓜，撲撲地吐著西瓜籽兒。

還是要感謝那小我，未曾讓雪壓城，城欲摧。

小信每次都單獨去上貨，上百斤的西瓜，竟然都一小我扛上車，比很多大老爺們兒還短長。

我本是不欲聊起之前的事情的，怕揭人傷疤不當。倒是她安然回想，雲淡風輕，並評價：那就是一個渣男癡女的故事，情節很瓊瑤，結局很淒美。還好，劇終人散，誰都冇包夜。

幸虧我們，終比及雪霽晴和。

小信的淚水在一刹時奪眶而出。

這是一句很荒誕的對話，她為他頂風冒雪千裡送衣，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倒是“感謝你”。

那場大雪下得出人料想的冗長而健壯，大巴車在行進了大半天今後，深夜被困在了高速公路上。前後都是車。

我把她的刀奪下來，抱住她，跟她說冇事了，冇事了。

臨走的時候，我把那照片還給她，遞出去的一刹時，卻俄然掃到後背寫了幾個詞。

“感謝你。”小信說。

阿誰夜晚，我們頂著瑟瑟的秋風，凍得哆顫抖嗦的，蹲在那間小賣部的門前，一支接一支地乾掉了統統奇形怪狀的雪糕。

她轉頭，衝他笑了笑：“不必了。”

她搞了一輛襤褸的小汽車運西瓜，汽車後備廂竟然被她裝上了一台冰櫃，西瓜全數存放在冰櫃裡。那年的北京夏天驕陽似火，我們住的宿舍樓冇有空調，男生熱得裸奔，女生熱得看不了裸奔。成果可想而知，冰鎮西瓜的出場讓統統人眼睛都綠了，西街第一次呈現了搶開費錢的盛況。

對方倒是阿誰輕描淡寫的掃雪人，天明時，人與雪都悄悄遠去，了無陳跡。

“這些衣服，我會穿的，但是—”

她說出四周都會的名字，司機想了想，說：“上來吧！”

幸虧我們，不再愛人逾生命。

小信就是這家賣炒飯大叔中間的一個西瓜攤主。我們初度見她都有些驚奇，對於一個瘦肥大小的女生單獨出來賣西瓜很有微詞，常常擔憂她連刀都拿不穩，給我們切西瓜的時候一刀下去砍在腳麵上。

司機笑了笑：“10塊錢。”

誰未曾在芳華裡做一個不懂忍耐，隻懂支出的傻瓜，一場豪情如大雪將至，轟轟烈烈，無可挽回。

究竟證明，小信的買賣是阿誰夏天裡整條西街上最好的。這靠的不是她甜甜的聲音和敬愛的笑容，而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