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女兒書[第1頁/共3頁]

此中迴廊迂閣，碧瓦整齊，燈籠掛照。詩書朗朗，不斷於耳。

那儺麵醜惡成何種模樣？

夜無眠穿過垂花門，從一個昏昏欲睡、垂著眼瞼的仆人中間，悄無聲氣溜進，達到那讀書聲的泉源處。

紮頭巾的其他二女尚小，還不懂事，不能答覆她這題目。

王招弟花顏失容，正想改正她，王盼弟又恚怨道：“到時候受禍的，是新來的弟弟。他受禍了，卻又關我們甚事？他不與我們淌著一樣的血，隻是娘買來，卻能賽過我們王家本身的女兒，擔當王家的家業，我恨他還來不及，又怎會擔憂他招不招禍！”

此人戴上這個假麵，裝神弄鬼，奧秘兮兮，豈不與孔學背道而馳乎？

這裡，倒是一戶殷實人家、書香家世。

襆頭少女吃了一驚，忙道：“盼弟，切不成如此反問，倘被先生聽到，你非又得吃板子不成。”

阿誰儺麵，也算是非常複原了。

狂演了一陣，見夜無眠隻是冷眼瞧他，渾不理睬，自討了個敗興，又去其他處癲去了。

夜無眠拿著紙條出了鋪子，戴上鬼臉麵具，入了販子。

隻見它牙齒堆疊，相互擠壓不留空間，額高而凸，有如小丘矗立。鼻孔外露，下雨天恐有嗆水之嫌，眼出三白，天然顯出一股凶戾相。

王盼弟不覺得然道：“擺佈我等女子，在孃的說法中，都是要嫁道彆家婦的，既如此，王家有無禍害，又能關我甚事？”

步過孔廟，朱牆映麵。

或許需求一名賢人，重振程朱以來扭曲的儒風。

夜無眠聽得，雞皮疙瘩一時儘起，彷彿也被這雄詞激了起來。不肯信賴，那位有懷疑的婦人，竟是住在這等處所。

夜無眠不耐煩去細看楹聯中的字，隻聽得書齋中，一名夫子的聲音道：“招弟、盼弟、想弟、來弟，你們四人可止歇了，徹夜朗讀就到此。”

不過，《論語·述而》稱，“子不語怪、力、亂、神。”

貳心道：“怎生儘是女子？方纔這讀書聲，可都是男兒的調子，莫非是我聽錯了？”

所唸的字字句句，都是六經經義；觸及的條條框框，皆從四書書摘。朱子理氣之學，是徹夜夜讀講義；二程守節之戒，是每日日學感化。

粗心是說，孔子長得能夠辟邪。

昂首處，台閣體正楷字六個，高書匾額之上：

等把紙條看了又看，確認無誤，麵上才暴露幾分古怪，使起輕功，等閒翻過紅牆，到了內院當中。

喉嚨一陣聳動，似是要吐痰，見四周無痰盂，硬生生憋住，氣定神閒去找吐痰的處所去了。

門旁擺佈，兩排春聯，皆端方張貼，一絲不苟。

院中，主子未幾，幾無值守。

比如《荀子·非相》稱，“仲尼之狀，麵如蒙倛。”

倒是那十五六歲的襆頭少女，恭敬道：“盼弟，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隻要男兒身受了賢人教誨，才氣在考場裡春蠶食葉、月宮折桂，哪有女兒家去插手科考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