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關聖刀 第一章 落魄江湖載酒行[第1頁/共3頁]

但路的絕頂，又是何方？

“純陽祖師三醉洞庭，羽士歇腳的時候為甚麼就不成以喝杯酒？”老羽士揚了揚手裡的拂塵，不緊不慢的反問道。

本來他怕的並不是關定這小我，而是關定前麵那把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彆名“關聖刀”。關定以為，這是江湖朋友們賞光，看得起他和他們老關家的人，才讓這柄本屬於東漢光武帝劉秀愛將美髯公岑彭，幾經展轉纔到了第二代美髯公“武賢人”老關二哥手裡的千古名刀沾上了個“聖”字。

五樓三層，紅牆綠瓦，碧水環抱，草木成蔭，“二十四橋明月夜，美女那邊教吹簫”，“煙雨樓”處於二十四橋最繁華的地段上，又是南來北往客商必經之十字口轉角處，這也能算是個小店？誰也不能說這是個小店，起碼也是小店中最大的店。

十年一覺揚州夢，博得青樓薄倖名。

但在關定看來，此詩除深蘊牧之懺悔之不測，大有前塵恍忽如夢，不堪回顧之意。故而後代傳誦之餘，也不免作杞人之憂，秦婦之傷。

腳下的路固然遠，隻要邁出第一步，天涯天涯，難道也都是一樣？

第一卷關聖刀

關定醉了，此次，他是真的醉了，五十壇陳了年的竹葉青，誰又能不醉？但讓他感覺奇特的是，無相大師和飛鶴子道人固然喝得也不算少，卻若無其事地從大門口走了出去，轉眼便冇了蹤隱。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關定又唱起了杜牧之這首《遣懷》，肩扛關聖刀，頂風大步向前邁去，冇有方向地邁去。

這是墨客感慨人生，自傷懷纔不遇之作，非是遊戲人生，輕浮頹廢，俗氣放d?ng之什。然世多稱杜牧之儀表超脫，堪比潘嶽，詩情豪放，才華過人，又謂其不為齪齪小謹，由此詩亦可見此中梗概。

“小關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在我這小店裡鬼哭狼嚎的，我的客人都被你嚇跑了，長此以往，我這小店隻怕就要關門大吉了！”店掌櫃乜斜著雙眼走到桌子旁，提起酒瓶替關定倒了滿碗酒，才低聲下氣地慢慢道。

關定回身撫著刀身，就像撫摩著他重生的孩子一樣，那是種莫可名狀的感受，就連他本身也說不出來，更說不清楚，或許此中另有種尊敬和顧恤的情素也未為可知。

“若不是人稱‘小關二哥’的關定關施主，誰又有這等豪氣？”飛鶴子提起酒壺喝了口酒，才轉而道：“當然另有你那隔了四五條街都能聽到的大嗓門。”

關定仍在撫摩著關聖刀身，聽到這兩個聲音，又喝了碗酒，才漸漸抬開端看了看。但見一僧一道正悠哉遊哉地並肩朝他走了過來，先說話的鮮明是那位手持拂塵的羽士。輕風拂過，羽士拂塵上的絲絛隨風招展，看上去倒是很有幾分出塵脫俗之氣。大和尚慈眉善目，肩上扛著柄便利大鏟，活脫脫魯達重生，智深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