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其聲如歌[第1頁/共5頁]

再向上是一層層濕滑黏膩的青苔，石壁高而陡，昂首望去彷彿是一道高高的石涯，下方的石壁長年見不到陽光，青苔結了不曉得多少層，人魚手一碰就掉了厚厚的一層。

“子歌，子歌。”子歌唸叨著這個名字，忽而揚起尾巴把水花拍的老高:“好聽好聽。”

“回……去？”子歌歪歪頭:“那裡？你要回樹上去了嗎？”

有人熟諳他，竟然有人熟諳他，好高興。

人魚遊得更歡了，他固然隻吃過一次果子，但是那味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人魚愣了愣，搖了點頭。

發覺到子知的肝火，人魚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兩隻小手擰成了麻花。

擺佈看了看，這裡並非石涯絕頂，兩側都可走，他又該去往那裡？

那人摘了一個果子拿在手裡把玩:“你們人魚不是喜好吃肉嗎？”

青草味的風垂垂繞過了石壁，轉了個彎兒，從一道狹小的石縫中吹過來，味道更濃了，不但有青草的香味，另有……果子！是果子！

有浪濤緩緩吃緊地湧過來，拍打在玄色的礁石上，翻滾出烏黑的泡沫，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來，倏爾消逝了，又是一片黢黑的崖壁。

“甚麼意義，你冇馳名字嗎？”

人魚鬆了口氣，從水裡暴露頭開，對著果樹發楞。

那人聽到答覆，趴在樹乾上，撐著身子看向人魚，問道:“喂，你不是人吧？”

子知捏了捏人魚的臉頰，笑道:“曉得了。你聲音這麼好聽，跟唱歌一樣，不如你就跟我一輩，叫……子歌吧。”

一複生，二回熟，呲溜呲溜的還冇等說話的人跑過來，人魚就已經鑽進了水裡。

子知愣了一下，伸手敲了敲子歌的角:“樹甚麼上？我是人，又不是猴。”

子知見他這個模樣，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我跟你一隻魚說這些乾啊？算了，你不是想要一個名字嗎，我給你起一個吧。”

人魚抹了一把臉，看著子知久久冇有從水裡起來，有些奇特的潛到水上麵去，卻冇有在水上麵看到子知。

試著走了兩步，“啪嘰”！身材狠狠地拍在岸上，疼的人魚“唔”了一聲，淚珠子眼看著就要落在草地上。

歌聲悠悠，縹緲空靈，從崖壁的另一側慢悠悠的傳過來，那身影豎起耳朵凝神諦聽，鎮靜地應和著高歌，又猛的從礁石上躍下來，一頭紮到湛藍的海水裡，一枚炮彈一樣的在海中劃出一道窄窄的水痕，遠遠地瞧見海底裡的那一抹素白，點頭擺尾地遊疇昔，圍著那抹素白轉圈圈，鎮靜的如同尋到敬愛之物的孩童。

子知哈哈笑起來，一個冇抓穩從樹上落下來，人魚下認識的伸手去接他，卻冇接住。

身影不遠不近地跟著，素白衣衫的少女潛遠洋底的老蚌們，手起刀落，分離開蚌殼與雜物的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