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變革(2)[第1頁/共4頁]
兩人談笑風生,相互摸索以後,不露陳跡地轉移話題,提及法國的香水、中國的絲綢、歐洲的歌劇、東方的音樂、新興的西醫、陳腐的中醫,然後還興味盎然地比較了一下東西方的美女,很名流地大加讚美。
盧兆麟隨後拿起一份公文,推到他麵前,“滇越鐵路公司從1903年完工修建滇越鐵路雲南段,招募各省民工已達十萬人。這些勞工非論寒暑,日夜在工地做苦工,嚴峻超時事情,炊事極差,衣不蔽體,冇有節假日,冇有人為,還被法國監工隨便虐待。停止客歲出事時止,短短三年間,竟然有兩萬中國勞工被法方虐待欺侮至死。按照四川總督府公佈的《西南勞工律》,滇越鐵路公司必須補發拖欠我方勞工的統統人為、傷病者醫藥費、重傷致殘和死者的撫卹金,總計四百六十八萬七千五百二十九兩白銀。為表示友愛,我們把零頭抹去,法方須賠付四百六十八萬兩白銀。如果滇越鐵路公司付不出來,就隻能用雲南築路權和雲南段的已建工程來抵了。”
用時兩個月的清算,西南三省都清爽了很多。他在剿滅的過程中成心留了幾條暗線,讓那些對峙仍在發賣煙土攫取暴利的傢夥不知不覺地往那幾條線上靠。比及把人聚齊,便能夠展開行動,一鼓成擒。
皮埃爾收起厚厚的文字,彬彬有禮地起家告彆。盧兆麟親身送他出去,還送給他兩罐好茶。兩人在總督府門口淺笑握手,彷彿賓主儘歡,並無牴觸。
麵對愚笨無知的清廷老朽大臣,皮埃爾能夠聲色俱厲地漫罵,也能夠指桑罵槐地威脅,可現在麵對的倒是曾經留學歐洲十餘年的青年精英,這些手腕就都冇用了。西南已經不受清廷節製,盧家纔是這裡的土天子。盧昊蒼也曾留過洋,並不崇洋媚外,他的骨頭很硬,桀驁不馴。盧兆麟固然年紀輕,倒是盧昊蒼的擔當人,手中又有兵權,見多識廣,光憑著洋人的身份是冇法壓抑的。
穿越到這裡才一年,盧兆麟已經有了本身的班底,比及牧博明返來,就會有更大的行動。
過了半個多小時,皮埃爾才談到正題,“我此次過來,是因為我們的滇越鐵路公司在貴國雲南境內遭到悍賊攻擊,接受龐大喪失,設備被搶,職員被綁架和殛斃,各種罪過,實在令人髮指。我國公使已經向貴國朝廷停止嚴明談判,要求交出凶手,挽救被綁架職員,查詢被劫設備,補償歇工期間的統統喪失。貴外洋務部也就是之前的總理衙門已經明白表示,將滿足我方的統統要求,還請盧大人共同。”
盧兆麟意味深長地用德語提到康德的名言,“這個天下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的心靈感到深深的震驚:一是我們頭上光輝的星空,一是我們內心高貴的品德法例。”西方列強侵犯東方,搶占殖民地,那裡另有甚麼品德法例?他們視東方人是蠻橫掉隊的肮臟螻蟻,實際上他們本身更像毫無人道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