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咦了一聲[第1頁/共6頁]

陳柳氏連連點頭，說：“你放心，前來接我的人已大抵說了事情的委曲，這回我便也將寬兒帶來，一則是認個祖地，二則是籌措這祭祖與遷墳之事。隻不過，今時才聽聞少莊客死他鄉，不知竟為何事？”

“甚好。”張賜笑道，便順手彈撥古琴，陳秋娘委宛唱來，一曲結束，兩人便清算一番，共進晚膳。

費小憐開初不肯意，但上了山，羽士選的光陰另有大半月，她便也就任隨張賜安排。

張賜卻不倉猝，兩人換了簡練的衣衫，又命十八騎攜了燈籠、火把、火摺子，他還親身提了一個點心盒子，以及一些道家善本金銀器物，這才往山上去。

費小憐搖點頭，說：“嬤嬤莫再問，少莊平生淒苦。蜀中兵亂，被人擄去，後在汴京與我相逢，未曾見幾麵，卻慘死。明天子大赦，放我出宮。我方能歸鄉一併帶了少莊骨骸而回。”

她哈哈笑著跑開，他便追逐上去。現在的他們，在北宋初年初春的岷江之畔，於鋪天蓋地的秋色中追逐玩耍，像是最淺顯淺顯的少年戀人。

以是，常常此時，兩人都是各自呆在一旁，等身心平複。

“我再不濟，亦不至於喝那麼幾杯米酒就人事不省。”陳秋娘笑嘻嘻地說。

“她這才三十歲出頭，倒是人生各種痛苦都嚐遍，人生，誰也看不透。”陳秋娘感慨。

“現在天下初定，並無孟氏寶藏，我之於彆人，便不是那般首要。這傷害自是少了幾分。”陳秋娘拍著他的手安撫他。

費小憐趕緊將她扶起，說：“我雖遠在汴京，亦聽聞秋娘之事。又何來怪你之說，你將她哺育甚好。”

陳秋娘掩麵一笑，在他身邊坐下來，低聲問：“那為郎君唱一曲可好？”

“本日聽聞臨邛吳羽士俄然雲遊至此，與青城李道長論道。我想趁著夜色上山拜訪一二。”張賜俄然說。

張賜謝過了引領道人，便與陳秋娘去了配房。

陳柳氏連連點頭，說：“是呢，是呢，秋娘自幼良善，到底是陳家愧對她。”

“長輩張氏江丹楓拜見道長。”陳秋娘行了禮。

引領道長便說：“好說，二位隨我來便是。”

“即便如此，夜色恰好。夜遊青城也定彆有一番滋味，走唄。”陳秋娘催促。

“好。”他說著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悄悄親吻了她的額頭。

蜀中日月，如同隱居，張賜與陳秋娘每日裡都沉寂在幸運中。秀美的湖光山色中，人們常常瞥見一對俊美的少年男女，摸魚、打獵、采摘野菜，或者尋覓藥草，又或者找尋本地獨占的調味品。

四年後，再次來此地，兩人都是頗多感慨。張賜更是將她摟得緊緊的，低聲說：“那樣的傷害，我再也不肯冒第二次。”

張賜伸手撫著她的臉，在初春清冷的風中，蹙眉說：“但你嫁給了我，與我張賜捆綁在一起，老是會感染很多不需求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