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歸去兮[第1頁/共3頁]

這個酒窖比她在阿誰時空看到得要大很多，酒罈子也多。並且這裡還分幾個室。現在一群人都在酒窖的大廳裡，大廳的頂端已被翻開，中秋的圓月從那邊肆無顧忌地流瀉而下。

哀痛，不成名狀的哀痛與難過，周遭流光湧動，她有些想不起為何如此哀痛與難過。恍然之間，她轉過甚，看到周遭黃色的幡子轉得緩慢，三人手持桃木劍在舞劍，而阿誰漂亮的男人站在月光裡，眉宇之間，滿是哀傷。她想伸手撫平那眉宇，卻隻看到他看著她，動了動嘴唇。

張賜點頭，說：“那是袁道長三成的修為所製。”

室內，除了幾位十八騎的保護，便是一襲道袍的天逸先生與袁天罡。月光之下，三個案幾，擺滿了香燭，算作三個法壇。

“小櫻，你乃生魂。陳秋娘乃已死之軀，雖這幾年你強行支撐而下，這具身材未曾身故，但支撐不了幾日的。且到你身故之日，便是你魂飛魄散之時。世人質疑之，你卻也算道門中人，便知我們不會騙你。”天逸先生朗聲說。

“師祖說得輕巧，你們未曾親眼所見。何故如此篤定？”陳秋娘還是笑著。

陳秋娘隻感覺渾身有力，呼吸困難，不由得咳嗽起來，卻像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似的，如何也停不下來。她隻能哈腰下去，咳得驚天動地。就在此時，她腰間的玉佩那種流光突然擴大，收回綠光，而山頂的月光如同潮流傾瀉而下。玉佩從腰間跌落，繼而在周遭升騰。

是的，她現在咳嗽倒是停止了，但渾身有力，認識也越來越渙散。

她粲然一笑，熠熠生輝，笑道：“未曾想郎君竟如此不喜我在身邊。”

天逸先內行持長劍，朗聲道：“癡兒，切莫抵賴。你麵相，半生盤曲，卻有奇遇，枯木逢春，繁華百年之相。如果歸去，斷不悔成了野鬼亡魂。”

那團綠光當中，有垂天羽翼的大鳥撲翅而出，在月光裡飛動。

“你冇睡？”張賜略驚。

“兩年。”張賜悄悄地說。

她喊到厥後，聲嘶力竭，而後狠惡咳嗽起來。

周遭的黃色幡子轉動，如同密密麻麻的轉經筒。月光湧動，她像是抬頭緩緩沉入月光深海。頭頂一輪中秋月，潔白得不染纖塵。那隻透明的大鳥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四週迴旋，收回低低的鳴聲。

“玉靈一事，亦是想儘體例養的麼？你瞧瞧這個。”陳秋娘說著從貼身衣物裡拿出了他在兩年前求來的安然骨雕配，問，“這是促進玉靈生長的吧？”

“竟是如此化身。”袁天罡傳染，而後朗聲喝道：“開。”

“從青城山那次遇見袁道長開端麼？”她又問。

“多謝師祖。小櫻從未指責旁人。”她對袁天罡深深鞠躬。

陳秋娘不由得看向近在尺咫的張賜，大聲問：“你，你就如此容不得我？本日一彆，怕他日再難相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