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天子[第2頁/共3頁]

科道官員皺眉，猜疑地看著汪名傳，道：“大人的意義……”

科道官員趕緊寂然起來，正色道：“竟有如許的事？下官竟是被矇在鼓裏。”

天子執筆，隨即行書，一氣嗬成以後，將筆丟擲一邊，負動手道：“裝裱起來送疇昔。桂萼不能賞，徐謙能賞，賞徐謙就是賞謝太保……”他眯起眼來，神采轉而變得有幾分殘暴：“黃伴伴，隻怕要辛苦你一趟，你要儘快去杭州，一來呢，是把紅秀接返來，她是有委曲，朕也曉得，可不是甚麼都能由著她的性子。這其二呢，就是將這幅字送去。”

揩乾了手，他離座起家，在帳中踱步，隨即又道：“南京都察院那邊有人彈劾桂萼在老父病中縱情聲色，另有兵庫的一筆帳彷彿也有甚麼貓膩，內閣已經命人去徹查了，最後會查出甚麼，倒是說不準。”

天子隨即笑起來，笑容非常竭誠，道：“另有一件事，楊學士本日冇有插手廷議，想必又是舊疾發作，哎……楊學士為國度殫精極力，朕離不開他，速速叫人賜藥去楊府，奉告楊學士，就說朕在宮中甚為顧慮，還要傳朕旨意給楊家大子，讓他把手裡的公事放一放，用心儘孝。”

這科道官員道：“恰是。”

當夜，浙江省很多官員都是一夜未眠，昏黃的月下，書房裡燈火冉冉，一雙雙熬紅的眼睛，另有一個個府中的幕僚清客，都在徹夜達旦。

天子廷議以後，便如平常一樣回正心殿裡去靜養。隔著一層紗帳，天子的麵貌辯白不清，他的喜怒也同時遮在這紗帳以後，這個隻要十七八歲的少年，深沉非常，賜與了殿中的陪侍寺人們很大的壓力。

科道官員對汪名傳已經帶有了幾分不滿，卻隻本事著性子，道：“還請大人示下。”

天子俄然收回嘲笑：“不要急嘛，日子還長著，你的性子就是如此，不能定下心來。”

足足沉默了一炷香時候，黃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天子在紗帳以內卻彷彿在把玩著甚麼，渾然已經忘了方纔還在議論的事。隨後，他俄然峻厲起來，道：“欲加上罪何患無辭，明裡他們是彈劾桂萼，但是公開裡又何嘗不是彈劾朕？這些人，其心可誅！”

“老爺，南京都察院浙江科道禦使江大人已經到了。”

黃錦道：“桂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奴婢天然明白陛下的心機，陛下是借貶官來庇護他，但是在外人看來，卻覺得陛下……”

這天子在紗帳中沉默半晌：“眼下隻能委曲他，他會明白朕的意義。外人如何看……”他又墮入沉默，過了一會，才又道：“阿誰徐謙倒是有些意義，拿筆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