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落水狗[第1頁/共4頁]

賈公公微微躬身，背動手走進了樹苗林之間，東看西看，如同賞景的路人。

女子體力不是很好，挖了半晌凍土，停下來稍作安息，袖子擦了擦臉頰上的細汗，目光移向了坐在桌旁的雪人，靜止不動，彷彿是在想東西。過了半晌，悄悄唸叨兩句：“黃梁夢覺三春晚，何必彆後再相逢……”之類的詩詞，歇息夠了後，便又持續舉起了小鋤頭，周而複始。

“宋玉本來就是偽君子，宋暨也是偽君子。”

賈公公儘是褶子的老臉上，重新顯出幾分謙虛笑意，微微躬身開口道：

前皇後是蕭湘兒，在先帝病故後，變成了太後。而昭鴻年間的皇後，便隻要一個，一個在宗人府早已經寫下‘病薨’，葬在長安城外的崔小婉。

沿途逛逛看看，如同平常出門遛彎的白叟，或許也確切如此，畢竟他現在已經不屬於任何一個權勢，隻是蒼穹之下，浩繁螞蟻中的一隻罷了，垂老邁矣，剩下要做的，也隻是找個順心的處所閤眼。

……宋玉做事柔嫩寡斷，既想篡位，又怕背上千古罵名，不敷果斷。為了給他找塊遮羞布，崔公便建議用你的死來給宋玉當藉口。果不其然，宋玉在你死前不敢見你，身後倒是每天閉門不出畫畫，給外人揭示癡情的一麵，篡位之時，口口聲聲都喊著為情所困、為你報仇……”

崔小婉哼了一聲：“他都是裝的，他隻喜好皇位，一點都不喜好外人，連吳貴妃給他生的兒子，他都是謙虛冒充抱著給起居郎做模樣看，連把兒子嚇哭了都弄不懂……”

籬笆小院內，桌子擺在正屋前，木碗裡積了一碗雪，坐在凳子上的雪人，穿戴剛縫好的白袍，腰間還掛了兩把木頭削成的刀劍。從河裡捕來的魚兒整整齊齊的掛在視窗，十幾條魚兒幾近把窗戶遮住了。

整整齊齊的樹苗林外，多了幾個小坑，身著藍色布裙的女子，非常吃力的持著小鋤頭，還是在凍硬的泥地上挖著小坑，黑狗站在跟前，口鼻中噴著白霧，用爪子也在幫手刨著。‘嚓嚓――’的聲響，是峽穀內獨一的聲音。

崔小婉點了點頭，站在桃花林裡略微沉默，又唸叨一句：“偶爾值林叟，談笑無歸期……嗯，你出去吧，陪我說說話。”

看了看水底石頭上遺留的劍痕後，飛身而下，落在了峽穀河道的邊沿，持續往熟行進。

語氣帶著幾分不滿，彷彿是感覺被人打攪了峽穀裡的安靜。

“這事兒說來話長。聖上剛繼位時，本意是在七王中加一個，把同胞弟弟宋玉分封到幽州為燕王，此舉支出的代價可不小，光如何壓服各大門閥和貴爵將相都想破了腦袋。隻可惜宋玉不爭氣，和你通了幾封手劄，連麵都冇見過，便忘了本身的身份……

“老奴不是來抓人，已經從宮裡退下來了。老奴服侍人一輩子，這自在安閒的反而不知何去何從，想著皇後孃娘一小我待在這兒，也冇小我幫手打水砍柴，便過來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