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1頁/共4頁]

林老夫人自是曉得此人的。

林老夫人，她的遠親祖母。

那是何時的風景，她已忘得差未幾了…

外間人流攢動――

木頭窗欞外的日頭打進屋中，霍令儀仍舊低垂著端倪，她的身子一半隱於屋中的暗色當中，一半卻透露在那六月的日頭之下…聽著外頭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她的下頜開端收緊，就連唇線也跟著緊抿了幾分。

“李神醫？”

霍令儀口中是跟著說道：“祖母，我已遣人去請李神醫過來了，您不必擔憂。”

林老夫人聞言果然折了眉心。

…

她手中茶蓋半揭，卻並未作飲，隻是淡淡問道：“今次這樁事，林側妃可曾調查清楚了？”

霍令儀還是清楚得認出了這個聲音是何人的――

霍令儀聽到這個聲音，握著許氏的手便又收緊了幾分…

霍令儀看著近在天涯的這隻手，卻未曾說話…

“晏晏？”

幼年的時候她不懂父王，乃至還抱怨過他，燕都城的其他勳貴都能賦閒在家，逗兒弄女好不歡愉，恰好父王卻時不時要出門，每回一去便是幾月、半年的風景。

她後話卻未再說下去，隻化作一聲無邊感喟。

可她的父王啊，卻一身銀盔鐵甲蹲在她的身前，他說“晏晏，保家衛國，隻要先護住了這個大國，才氣保得住這個小家…”

她攏著眉心低垂了頭悄悄應了一聲，而後是跟著她們的步子一道往外走去。

臨來走到布簾那處的時候，她卻又回身看了眼立在屋中的林側妃，神采未變，口中是跟著淡淡一句：“林側妃也一道出來安息會吧。”

林氏的麵色天然有幾分不好，她把仍懸在半空的手收了返來。

她看著霍令儀，朝她伸了手，連帶著聲音也跟著溫和了幾分：“晏晏，你何時返來的？”

人的年紀越大，也就更減輕視保養身子…林老夫人一聽這話，公然臉上的沉思儘散。她從林氏的胳膊上收回了手，握著霍令儀的手背悄悄拍了一拍，端倪帶笑，聲音暖和：“還是我的嬌嬌兒最疼祖母。”

一個年約五十餘歲的老婦人由人攙扶著走了出去，她一身寶藍色繡五蝠的錦緞華服，就連頭上也簪著珠寶華翠，許是年青的時候日子過得並不算安穩，即便現在浸於這繁華安和當中，麵龐卻還是閃現出了幾分老態。

霍令儀扶著林老夫人坐下，跟著是按著昔日的風俗坐在人的身邊…

有一回她強抱著父王的腿不肯讓他走。

李神醫在燕都城的名聲極響，能夠請得動他的人卻冇幾個…這如果真能請他過來，倒是的確不必擔憂。

霍令儀的紅唇因為哀思而悄悄顫抖著，她的父王平生交戰疆場，世人皆說保家衛國，可在父王的眼中，卻向來是以國為大，家為小。

許氏天然也發覺到了，她側頭朝霍令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