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6章 不得消停[第1頁/共3頁]

“逕勿言下之意是，胡通判至今還對前任知州唯令是從？”

春歸怔住：我都做了甚麼？

這原是花言巧語，春歸卻滿臉竭誠，把肺腑之言的架式演得格外逼真，不但是沈夫人，連郭媽媽竟也把持不住“撲哧”笑了出聲，屋子裡的氛圍才終因而一鬆。

“費家確乃世族，但也並非高門顯望，不過這位費娘子，論來也算聖德太後的長輩，是以很有幾分矝高，分緣並不算好。”青萍在腦筋裡回想了回想，仍有幾分不肯定：“彷彿費娘子的舅母，是聖德太後長嫂的孃家姑表親。”

見沈夫人是真轉怒為喜了，春歸正要轉移話題，冇想到沈夫人卻拍炕而坐，眉梢一挑計上心頭：“本日薛夫人設席相請，論來我也當還個東道纔是禮節，一樣兒的雅集文會，春兒你幫著我籌辦起來，你再幫我想想體例，定得讓費氏等等屬官女眷都來赴會，我偏要讓她們看看，究竟是誰不識風雅。”

又是一個有背景的人，固然這背景有點繞。

春歸：我到底說了甚麼做了甚麼？！

蘭庭亦對此類所謂的原則表示不屑。

“夫人看看，奴婢就說隻要大奶奶一勸，多大的肝火也不值一提了。”郭媽媽重重扇幾下風，以期完整燃燒沈夫人的肝火。

“春兒說得不錯，這些人，確然就是心生妒嫉，我還能和她們比較誰更刻薄刻薄？”那才成了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麵的蠢婦！

“太後……該當會更加愛惜皇後孃娘吧？”春歸問，以便在和費氏激辯時拿捏標準，不消思疑，沈夫人讓她陪隨在旁斟茶倒酒，不是為了折騰她，而是籌算以她為前鋒，在費氏嘴下扳回一城。

“這也是多年的弊端了，甚麼鄉黨同籍，甚麼座師弟子，都如天生一係，冬烘滿口的仁義品德，卻常常疏忽是非吵嘴，說到底，不過為本身的罪錯私心，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也難怪沈夫人如此熱中雅集，當初可不因為在雅集文宴上，沈夫人因禍得福，纔有現在的造化。自從夫人婚配趙太師的宗子，豫國公才真正揚眉吐氣，逢人便誇耀，說養了兩個好女兒，一個母範天下，一個得嫁王謝，又公然是豫國公府的光榮，滿門男兒後輩都不消長進，隻靠女兒就能高貴無雙。”

這馬屁拍得冇頭冇腦，實在牽強附會，卻把沈夫人的心念勝利轉移，挑眉斜睇著春歸：“我那裡仁厚了，又那邊讓你心折？”

——聽沈夫人論述至此，春歸也不由心中一震，因禍得福？莫非意指朱夫人被休那樁舊事？

郭媽媽似也不同意沈夫人和費氏等人置氣，提示道：“夫人莫非忘了，大奶奶可還在孝中，不能喝酒作樂。”

恰好本日在薛家的宴集上，通判胡端的老婆費氏，就敢劈麵挖苦嘲笑：“薛夫人辦此雅集，請我們幾個一聚，本來是為品鑒瓶花、書畫，又或古曲、棋弈。雖說是給沈夫人下了邀帖，可真冇想到沈夫人竟也會有興趣，要知本日，可冇籌辦著讓那些伶人來這唱戲平話，怕是會讓沈夫人感覺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