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此地水深[第1頁/共3頁]

打運轉司出來，廖樂言不悅之意溢於言表。

傳聞緇衣衛莫名丟了小我，廖樂言點頭道：“沈大人所料不差，那差官約莫已接受難。”

“難怪大人以後便冇再上摺子了，”沈栗感慨道：“看來齡州的環境比我等預猜中的更嚴峻。”

廖樂言嗤笑一聲：“兩位大人不曉得，下官也曾有兩個養子。”

邵英感覺此人是能臣才委以重擔，又安排沈栗伴同參謀，教緇衣衛沿途保衛，還令在齡州運轉司任差多年的廖樂言幫手。天子自發方方麵麵考慮全麵，於枕等人此行必定萬無一失，卻唯獨疏漏了文官對內監與緇衣衛的成見。

廖樂言含淚感喟道：“誰讓運轉司冇有偵緝之權呢？誰讓雜家是個內監呢？雜家倒是想查來著，卻教人說成是無事生非，風險處所！乃至另有人鼓勵讀書人肇事，物議啊，沈大人。雜家一腔熱血思報國，事光臨頭才知……真的頂不住。隻可惜了我那兩個孩兒。”

廖樂言解顏道：“您謬讚了。能對一個內監說出敬佩這個詞，可見您對我們內監是肯正眼相待的。”

才茂歎道：“標下之湘州刺探時，覺著湘王在封地一手遮天，才教人追砍我這探子不放，不料齡州竟也有一聲不坑就敢向緇衣衛動手的！”

“山荊中年喪子，已經瘋了。”廖樂言咬牙道：“但有一絲能夠，雜家也不會放過那些小人！”

市舶司原就要與佈政使司分稅權，本日又曉得齡州水深，埋冇殺機，廖樂言這聲提示卻不是贅言。

廖樂言這番話也是為了摸索沈栗和才茂的意義，略微流露些不滿，再通過他二人的反應判定他們的態度。立時出言斥責的必定是於枕鐵桿，背後裡打小陳述的定是幾次小人，如果一起說於枕的好話，也可拉攏一二。

沈栗低頭深思。廖樂言好歹是一衙統領，也有上折言事之權，僅為了提示朝廷稅賦變少便教人害了兩個養子。他既然下定決計上書，不成能不預先教人庇護兒子。對方敢動手，能到手，過後還可將事情壓下來，逼著廖樂言吃下這個悶虧，可見權勢不凡！

沈栗忙道：“絕無此事！公公在此地總領一衙，惠及一方，可謂乾吏。前歲您上的摺子也鄙人也有幸一觀，此中觀點精煉深切，令人深感敬佩。以公公之能，何來卑賤之說？”

他隻曉得這些人的“壞”，卻未聽過這些人的“好”，更不正視這些人手中握著甚麼樣的權益。

廖樂言幽幽道：“費經心血養大，以圖今後有個養老的。可喜他們也算聰明，有幸去文彥書院讀書。都道是出息似錦……可惜了，雜家思報君恩，覺著運轉司繳稅日少，前歲執意上了那份摺子。旬月之間，宗子從山上滾下來摔死，二子不幸出錯落水也去了！”

才茂也道：“公公何必介懷？鄙人便是內官養子，現在又在緇衣衛中討餬口，也冇覺本身如何卑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