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中山狼[第3頁/共3頁]

細思恐極！這申明沈栗不但有殺人的決計，更有節製景陽的手腕！

我親手教出的孩子！從三四歲教到現在！沈栗木然想：哪怕他的祖父預行刺下毒，我還在想著如何保全他的皇位！

“不會的，”沈栗衰弱道：“微臣仍要講皇上不必憂心，蓋國朝初立一兩代企圖謀幾次辟者很多，但是今後會越來越少的。”

元瑞點頭應是，眼睛卻仍成心偶然瞟向各處屍身，後又悄悄打量沈淳父子；沈淳是戰陣中殺出來的，像元瑞這麼大時，早就拿著仇敵的頭顱領功了；沈栗也不知顛末多少風雨。這父子倆隻顧著保護新帝安危，屍身固然可怖，陪侍的宮人們俱都畏畏縮縮，他二人領著侍衛神采都冇變。

望著元瑞一臉請教神采，沈栗一時真有些要不管不顧掀桌子的動機。

望向沈栗背影，眾臣心中感慨。新帝坐穩了皇位，沈栗又何嘗不是坐穩了閣老之職？從本日起，他隻等著錢博彥有朝一日老病致仕便是。不，憑新帝的信賴和錢博彥阿誰麵糕性子，沈淳偏又掌著兵，嘖嘖，沈栗現在已經是隱形首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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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本日皇城表裡死的人都是沈栗脫手令人斬殺的，昨夜得了保護的官員府第也是沈栗令人庇護的，而眾臣在此過程中竟然毫不知情。

大臣們的動靜一貫很通達，何況昨夜都城內喊殺聲四起，破家滅門者不知凡幾。方纔在大殿中等候的時候，世人便探聽出何家謀反，留在宮中庇護新帝，居中調劑彈壓兵變的人恰是新任文淵閣大學士沈栗沈謙禮！

元瑞見了微微垂目，驚駭之餘倒俄然想起邵英臨死前對禮賢侯府的顧忌。

“沈師，朕擔憂謀逆之事並不會是獨一一次。”元瑞低聲道：“皇祖父在時，湘王便謀反，朕方纔即位，世家又謀反……朕的才德及不上皇祖父，如果甚麼時候再有大臣慾壑難填起意謀反，卻要朕如何應對？”

另有十多年。元瑞想道：皇祖父說另有十多年沈師便會死。可……如果沈師在這十餘年間就起了異心呢？朕該如何辦？

倒要感激這孩子的莽撞，教我完整認清局勢――我曉得防備邵英，如何就冇想到他也是帝王家的血脈？

提到即位大典，元瑞稍覺鎮靜，但是麵上仍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