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銅豌豆[第2頁/共3頁]

滿府喜氣洋洋，沈栗卻隻覺心煩意亂。倒頭睡了一天緩過精力，找到沈淳：“父親還在歡暢呢，我們家就要大禍臨頭了！”

想到此處，沈淳長歎：“如果先太子能多撐幾年便好了。”

“你想如何做？”沈淳發了凶性，紅著眼問兒子。

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在沈淳心中元瑞現在就是個小昏君的胚子。為著一個昏君，教他親兒子去死？教他沈家就此式微？啊呸！

邵英竟然如此急不成耐！

旬月後，景陽已顛末篩子般被掃蕩了幾遍，宮中更是清理出多量人。複辟之事逐步停歇，販子規複繁華氣象，但是推杯換盞間偶爾被悄悄提及的所謂密聞和菜市口那洗刷不掉的血跡無由教民氣驚，道一聲：“景陽不易居也。”

“多謝沈師之誨，朕受教了。”元瑞淺笑道：“朕幼年無才，今後還需沈師多加指導。”

“不管權貴或百姓都不肯家國再墮入烽煙四起的地步。因此此次世家圖謀複辟纔會等閒失利，臣纔有掌控說各地能自行毀滅亂軍。湘州兵變時號稱有三十萬雄師尚且一敗塗地，世家策劃政變也暗澹結束，這些足可殺一儆百，為後者鑒。”

哪猜想忠心了一輩子，天子竟如此狠心搏鬥沈家子孫，一點退路也不肯留。

沈淳隻覺盜汗涔涔，低聲道：“先帝提示了他，他又無甚手腕，不免更加心虛，也更加顧忌我們家。”

他對邵英的忠內心還異化了少年時同赴疆場的交誼，故此當年邵英要權，他痛痛快快便交了。現在邵英已死，臨死前還給他沈家安排好死期，沈淳對邵家的忠心便隻剩下君臣之義。與沈淳有交誼的邵英死了，與沈栗有交誼的邵威死了，元瑞憑甚麼對禮賢侯府暴露獠牙？君不密則失臣，元瑞偶然間流露的偏向教沈淳完整對他絕望。

沈栗沉默半晌才道：“我們家先前擔憂的事公然一語成讖，皇家容不下我們禮賢府了。”

沈栗躬身道：“陛下已登大寶，職位尊崇，今後萬不成做如此態度，令臣無地自容也。”

自感受出邵英想推沈家上絕壁，沈淳自謂已是步步謹慎讓步。父子倆不但籌辦軍學釋權，還峻厲束縛族中後輩不令作奸不法。照他料想，邵英總該看出沈家的忠心，待太孫安穩了，本身便如年青時一樣早日請辭奉上軍權便是。

國喪期間，又有前朝餘孽企圖造反，沈淳這些天看著麵色沉重，但是心底確切鎮靜不已。

“先帝臨終前……令驪珠公公在兒子飲食中下毒，幸而被驪珠公公換掉了。”沈栗望向沈淳苦笑道：“傳聞可令人十餘年後漸漸衰弱病死，當初老熹王便曾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