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情義如何[第2頁/共4頁]
邵英嘲笑道:“你來講說,另有甚麼?”
耳旁仍不時傳來老婆劉氏的嚎哭,一時罵楊苧知己狗肺,一時怨楊菽識人不清。間或有兒子的呼喊父親的聲音,劉氏恨道:“彆叫,他纔不奇怪你這兒子,凡是他念著你一點兒,也不會等閒做下這掉腦袋的事。”
“我的二哥啊,弟弟並非道聽途說,此事乃是我親眼所見,那些考官是在本日宴請上被宣召的!”楊苧急的團團亂轉道。
沈栗微微低頭道:“門生覺得此案疑點頗多。第一,傳聞謄寫官楊菽楊大人已經做了好些屆了,從未出過不對,應當不是能夠等閒被人拉攏的角色,為何此屆偏就脫手了?總該有個啟事。”
劉氏還待再說,忽聽丈夫厲聲喝道:“滾!”
顧臨城張了張嘴,到底把衝到口邊的“罪該萬死”嚥了下去。
楊苧焦心道:“二哥,顧不得了――皇上俄然宣召了會試考官!”
驪珠倉促上來,在邵英耳邊說了幾句。邵英點點頭,道:“現在謄寫官楊菽及新科貢士第六名楊苧均已到案。”
此時劉氏已不是方纔麵子少婦的模樣,劈臉披髮,淚水將臉上胭脂混做一團,嘴角滲血,目露凶光,形如惡鬼。
楊菽常日裡對待老婆還算好,從未曾在人前如此下劉氏的麵子。丈夫俄然惡相畢露,劉氏一時竟冇反應過來。
劉氏一驚,轉頭見丈夫直直指著本身道:“滾出去!”
底下人立時應對:“大人放心吧,我們的人把他們府上圍的嚴嚴實實後纔出去抓人,就是鑽進水溝也跑不出去。”
楊苧哪曉得甚麼詳情,說來講去也隻是宮裡來了寺人宣召,還被緇衣衛警告不準分開景陽。
楊菽頓時身形一晃,就要跌倒。楊苧忙扶住他:“二哥,這可如何辦啊?”
劉氏這纔不成置信,“哇”地一聲哭著跑了。
劉氏有個弊端,一乾脆起來就冇完冇了,楊菽常日裡還能對付一二,現在火上房,急著與楊苧籌議,自不耐煩與劉氏周旋,故而要轟她走。
劉氏雖不曉得丈夫為楊苧做了掉腦袋的事,卻不遲誤她討厭這個小叔子。劉氏是楊菽過繼後的父母為他選的老婆,天然和那邊是一條心,在她看來,丈夫實在過分於寵遇親生父母一家,幾近到了有求必應的境地。偏楊苧一家過的一天不如一天,凡是登門,必有所求,久而久之,劉氏天然心生討厭。得著機遇,便要開口刺幾句。
聽楊苧提到出動了緇衣衛,楊菽大吃一驚,立時認識到不好:“你但是散席後就直奔這裡?”
楊菽望著楊苧,大受打擊,一時失魂落魄,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楊苧滿麵慚愧,囁嚅著遁藏著楊菽的目光,但是到底冇有改口。
楊菽兩手被縛,在緇衣衛的擯除下踉蹌而行。淩晨還是麵子的朝廷官吏,下午就成了戴罪之人,被沿途布衣指指導點。十年寒窗,十年宦海,一朝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