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毛不拔[第1頁/共4頁]
“三叔,侄兒來這裡求您一事,可否出來說話?”毛天真低聲說道。
在這五個行當中排名最末的牙人,乃是拉攏買賣兩邊的中間人。如有充足本領,這牙人是無本萬利的買賣,油水之多,令人乍舌。梁山一百零八條豪傑中,那“浪裡白條”張順落草之前,便是牙人出身,江州一地,統統鮮魚買賣均要經他手,一日少說萬斤活魚,一斤便算一文錢抽頭,也賺死他。
昔年周文王被囚羑裡,紂王傳聞此人能知疇昔將來,殺其宗子碎屍,蒸作肉餅相試,若姬昌真有此異術,即殺之以絕後患。文王裝傻,吞下了宗子伯邑考的肉,終獲釋。毛天真曾斷言為父如此,天良喪儘。今晚,纔算體味到周文王的苦心,皆因兒子小稚未固結的鮮血,全被他吞下了肚子。這,並非全為了活命,家中的屍首,不止這一具。唯有吞下兒子的血,化為本身的心頭肉,方能讓兒子生命得以持續,讓毛天真忘懷喪子之痛。
從火屋脫身時,毛天真順手拿走了本身的承擔,綁在腰間,失落在果園中的長劍卻得空拾取。分開蔣園時,毛天真便未帶承擔,幸虧身上另有幾十兩紋銀,購買了衣物鐵劍。比及歸家,這些銀兩也告罄,承擔裡僅得幾件衣服,併火絨、汗巾、金瘡藥、水袋等物事,另有那本《地靈神功》,乾糧也儘數吃完。現在不消問可知,他已是武林公敵,那裡能在江湖上露麵?該投奔那邊隱居避禍?便算真有處所去,無錢無糧,又如何去得?毛天真茫然四顧,俄然想起一小我來,便是本身的三叔,毛三河。
“毛師弟,你公然還是到顧家集來了!這為富不仁的老夫,本就該死,與你同流合汙,更該死!”一個長大壯碩的男人冷冷說道。他是文昌第二弟子,姓華名勳。
“這裡是五百兩銀子,吃完了快走,三叔這裡早被人監督,冇體例去錢莊拿太多!”毛三河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包裹,放在桌上,又走到屋門前,踮起腳尖,隔著門上的雕花窗欞,向外張望,想看看動靜。俄然,一柄長劍無聲無息從門外刺進,直取毛三河右眼,貫腦而入!
後院寬廣,卻隻住著毛三河一小我。家人伴計都在前院,平時嚴禁踏進後院一步,也不曉得這白叟早晨一小我守著這冷冷僻清的大宅院,內心是甚麼滋味。毛天真跟著毛三河進了堂屋,內心也頗覺苦楚。
毛二江本性樸重,天然看不慣三弟如此貪婪無行,除節假日應酬外,不與他來往。毛三河雖富有,端莊人家冇有肯把女兒嫁給他的,看錢份上籌辦出售女兒的本很多,但接連兩個女子才訂完親,便一個他殺,一個暴病身亡,自此再無人敢問津。鎮上百姓,皆鼓掌稱快,說毛三河刻薄寡恩,該當絕後。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要殺我,衝這我來便是,為何殺了我三叔?”世上獨一的親人轉眼間便在本身麵前倒下,毛天真纔想起,剛纔鴿子的叫聲鎮靜,顯是被這兩人驚擾。同時驚覺本身事事依靠彆人的弊端又犯,扳連了叔父,悔怨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