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困惑[第1頁/共4頁]

“傷寒”病有多種，極其龐大。昔年醫聖張仲景著《傷寒雜病論》，先人將此中有關傷寒之論重行編輯為《傷寒論》，共十卷，二十二篇，乃傳世醫學钜著之一。毛天真傳染的，是傷寒中最難堪治的“腸傷寒”。此病獨特之極，抱病後，前七日體溫逐步降低，後持續十四日高燒不退，再七日，逐步退燒病癒，倒是無藥可醫。更可駭的是，傷寒具感染性，照顧之人，亦有性命之憂。

“弟子……知錯！今後再也不敢啦！”毛天真失聲痛哭，終究明白師父的苦心。

“師父冇錯，不消如此……”毛天真低聲說道。

客房外有悄悄的腳步聲，想是農夫出門後，農婦來窗前窺視動靜。毛天真現在不當，她天然看得出來，卻一言不發，回身拜彆。在她眼裡，毛天真已是一頭待宰的肥羊，歸正要挨一刀，何必再操心顧問？

相逢吳素芹，是一次與江湖朋友喝酒看戲。毛天真眼睛尖，發覺這一個時候的大戲裡，好幾折裡唱配角的旦角、刀馬旦、文小生與武小生諸般分歧角色，竟然是由同一個女子扮演。這女人嗓音身材，俱都美好之極，而邊幅雖為脂粉粉飾，也看出麵形五官在中人以上。

也不曉得肚裡的抱怨是否給老天爺聞聲了，本已開春的氣候，當晚竟颳起北風，下起了鵝毛大雪。漢中北有秦嶺樊籬，便算夏季也不甚酷寒，初春下雪，實屬罕見。小毛天真雖有上乘內功根底，也冷得縮成一團。

“欺負小豬娃子，算甚麼本領？你有本領，便與老天爺鬥一鬥！為師觀天象，曉得今晚必有大雪，就看你有冇有本領撐到天亮！我是你師父，教不嚴，師之惰，也該受此獎懲。”文昌淡淡說道。

而後連續幾天，毛天真著魔普通，每日去恭維。他內力深厚，喝采聲圓潤入耳，彆人的嗓門再大也蓋不住；身材又比凡人高一個頭，站在那裡都惹人諦視；至於賞銀，毛三河對這個侄兒從冇有吝嗇過，毛天真自能揮金如土。如此一來，想不引發台柱子的目光也難。不久後，毛天真就在梨園子老闆點頭哈腰地帶領下，與吳素芹見了麵。

吳素芹本是個伶人。

“如何樣？滋味如何？”深夜裡傳來文昌的聲音。

文昌得知，大為大怒，除命毛天真上門認錯賠罪外，還罰他長跪一夜。毛天真對師父是既敬且畏，不敢不聽，但認罰時不免肚子裡嘀咕不已，哀歎世風日下，本身竟要為兩端豬守靈。

吳素芹初時冷酷，這類大族公子她見很多了，冇一個好東西，豈有期望？但是見麵以後，毛天真才調橫溢，見聞博識，武功高強，活潑開暢，重情重義，哪個女人又順從得了？而吳素芹溫婉良善，外柔內剛，知書達禮，也深深吸引住了毛天真。不幾日，兩人已然情投意合，難捨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