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賊囚犯[第2頁/共4頁]

“你當牢子都幾年了，還猜不出於老爺的心機？這賊寇在公堂上行凶殺人，嚇得於老爺鑽桌子底下還尿了褲子，十八代祖宗麵子丟個精光。若不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砍了這賊子的腦袋，他如何找回這張臉？那死的衙役恰好還是他的小舅子，於老爺這陣子，怕是頂著尿壺挨婆娘罵呢，哪能就這麼乾休了？”莫牢頭說罷哈哈大笑，幾個聲音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是乾杯喝酒之聲，牢房裡惡臭之極，也難為他們喝得下酒去。

這一開首，世人紛繁效仿，高呼：“打死這個賊犯人！”一時候，果皮、菜根、狗屎、土塊、碎瓦片、石頭雨點般朝毛天真砸來。厥後愈演愈烈，百姓們紛繁擠到囚車前，往毛天真臉上吐痰，有人乃至去飯鋪的泔水桶裡舀來餿臭剩飯豬食，當頭淋下。

公案上冇有一小我，但火簽筒卻嘩啦嘩啦響個不斷，好半天，知縣才戰戰兢兢從案下伸出頭來，問道：“真……真暈疇昔啦？來人，給我……下進大牢！本官這就……這就上報州府，請派行刑劊子手，將這賊犯人當眾處斬！愣著乾甚麼？還不快押下去！”

“那還用說，這處所，誰能逃得出莫大哥的五指山？賊寇再凶悍，幾張桑皮紙在口鼻上一封，轉眼就見了閻王！隻是於老爺為何非得叮嚀我們留他一命？”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奉承道。想是牢頭部下的小牢子。

逃獄？毛天真隻能苦笑：現在武功發揮不得，又兼層層束縛，莫說轉動，便是大小便，也隻能拉在褲子上，如何逃得？而死牢以外，休說之前的朋友千萬信不過，便算文昌陳不凡之流想過親身脫手殺人的癮，肯來劫獄，也冇人曉得毛天真被囚於此地！皆因官差捉人時，毛天真尚未起床，蓬頭垢麵，又形銷骨立，還真不易認得出來。

一頭瘦驢，在皮鞭擯除之下，半死不活地拉起了囚車，一步一挨，顛簸不止。穿街走巷一番後，囚車沿本縣最繁華的長街緩緩走向菜市口。兩旁，早擠滿了看熱烈的百姓，傳聞有人處斬，附近鄉裡農夫紛繁拖家帶口，來縣城一飽眼福。

囚車裡的毛天真，連話也冇力量說，任由世人唾罵，內心卻在奇特：“這些百姓多數住在縣城周邊，那裡受過盜匪洗劫，對一個無仇無怨之人，為何如此怒不成遏？而縣令昏庸，本縣更是無人不知，本身大鬨公堂，恐怕百姓也是鼓掌稱快，如何還要這般唾罵於我？還道隻要江湖上是非不分，本來布衣百姓也胡塗若此。”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終究聽到開鎖聲響，一個衙役捂著鼻子說道：“帶人犯斬首！我說莫老邁，真的近得他身？想起這廝，我就寒毛直豎！於老爺的小舅子，那腦袋就如雞蛋殼似的，真是殺人不眨眼！”

凶犯暈厥很久，纔有衙役探頭探腦走近，試了試毛天真的鼻息，向堂上稟報導：“老爺，人犯……人犯暈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