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異種毒蛙[第3頁/共4頁]

曆經存亡後，毛天至心智又增加了一大截，加上武學淵源，見聞博識，持續幾日用心考慮，運氣印證，這些事理，也漸漸想通了。前番也曾多次走在存亡邊沿，卻因身負“不死神功”，心有所依，冇法感受臨死前的極度絕望，現在已半年未練“不死神功”，再無可恃，毛天真昨晚才真正嚐到了死光臨頭的滋味。

穹廬汙如墨，萬心難自拔。彼蒼無道義，世人皆可殺！

“你要殺我，已錯過了機會，雷雨中悟出劍芒時，我耗儘功力，你卻未脫手。現在，我功力更勝疇前，你若想偷襲，也得先學學如何將本身的殺氣袒護住！”毛天真感到到殺氣愈盛，肝火暗生，世人皆可殺，這話一點冇錯，無怨無仇，竟也生出殺機？

來人持續悄悄靠近，仍然一言不發，也不知是有恃無恐，還是另有所圖。毛天真暗運內力，凝神防備，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一愕之際，忽覺頭暈目炫，滿身麻痹，這氣味，竟是極其狠惡的劇毒！

翻過幾個山頭後，前路已是毛天真從未走過。山中猛獸，未曾領教過毛天真的短長，卻也大多聞風而逃。連續三日，毛天真一一山頭搜尋，不見火食，連人的氣味都聞不到。幾日前的那場雷雨，將統統的蹤跡都沖刷潔淨了。

太陽西沉，毛天真卻仍然站在石壁前一動不動，思潮澎湃，回想起曾經的風景，彷彿宿世。現在，他已是人不人，獸不獸的怪物，在深山中茹毛飲血，體內的野獸邪毒，不時窺測，欲篡奪他的神智，血海深仇，彷彿還遙遙無期。造化弄人，一至於此，就算刻字於石，痛罵彼蒼世人，又能如何？

夕照餘暉，照在這本來土黃色的石壁上，竟顯出血也似的紅色，二十個大字如同浸在鮮血當中，觸目驚心。毛天真刻下的那十個字，入石近寸，凹下之處斑痕整齊，如同野獸的牙齒，看起來更加劍拔弩張，狂態畢露。較前十個字，更多了一股滔天的殺氣，和濃得化不開的痛恨。

這廝竟用如此卑鄙手腕！毛天至心下大怒，也不轉頭，猝然倒躍三丈，反手一掌擊了疇昔。不料那人也不曉得用甚麼體例躲閃，這一掌竟打了個空。毛天真半空一個翻滾，落在殺氣堆積之側，卻不見半條人影。隻見地上蒲伏著一隻滿身藍色的巨蛙，看起來與7、八歲孩童普通大小，足有六七十斤重，重新至腳長三尺不足。

“同為彼蒼所害，為何不出來一見？”毛天真又一次運氣大聲問道。山穀覆信不斷，四下裡都聽得“為何不出來一見！”

毛天真幾次咀嚼這兩句詩，內心是百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