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淬骨淩遲[第1頁/共4頁]
“元初與朕,早有孩子。這些年來,元初為了朕,一向不肯出嫁,熬到明天,不知暗裡忍了多少惡語流言,她愛朕,為了朕,忍辱負重到本日,朕怎能負她。這皇後之位,本就是元初應得的。何況,元初乃相府嫡女,母家更是當朝撫遠將軍,家世顯赫,對朕的皇位安定更是獨一無二,元初便是皇後之位的不二人選。由元初擔負一國之母,朝中親貴大臣,無一人有貳言。”
燈影搖擺,案桌前的**軒一言不發地看著秦晚,沉默不語。
**軒淡然地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她,彷彿是看著一個毫不相乾的人,對她眼中的哀思和震驚視而不見,彷彿他本就是如許性子冷酷的人,就連從嘴裡吐出的話都是涼薄而冷酷的。
一捶落下後,右手幾近冇了知覺,可她卻不感覺痛,慘白的唇角一勾,帶點諷刺地嘲笑起來:“嗬,何其好笑啊,枉我自認熟讀兵法六韜,卻健忘了最根基的那句話。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敵國滅,謀臣亡。現現在你已榮登帝位,統統的絆腳石都已經斷根,統統的停滯都已經掃平,身為棋子的人,天然就冇甚麼用處了。我已經冇有操縱代價,我現在對你而言,不是結髮伉儷,隻是一枚棄子。”
“你若不死,我怎能放心?”
“哈哈……”秦晚身子一抖,從胸腔裡收回了一聲嘲笑,“你的承諾,你倒是忘了個潔淨,我的承諾,可貴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桌前的**軒身姿未動,英挺俊朗的麵龐緊緊地繃著,燭光映照在他臉側打下一片暗影,她清楚地看到,昔日裡他那雙澄淨溫朗的雙瞳,現在卻再也找不到半分柔情,眼瞳幽深難測,目光刻毒,像極了陰山顛峰那長年不化的積雪。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你也該明白朕的意義了。”**軒的耐煩彷彿已經用儘,眉心纖細地一蹙,不留涓滴情麵,斬釘截鐵地說道,“朕記得,你曾經說過,為朕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可覺得朕生,為朕死。那本日,就完成你當年承諾,去死吧。為了朕,乖乖地去死。”
“先帝四十一年,你回京路上遇刺,我不顧性命為你當下一劍,正中間口,今後落下心絞痛的病根,每逢冬夏瓜代,雷雨季候,便劇痛不已。先帝四十三年,邊塞垂危,賀蘭山一戰你被困鐵火戰車中,是我伏在你的身上,替你忍耐烈火燃燒之苦,至今背部燒疤仍在,孩童見了嚇得哭泣不已。先帝四十七年,你在姑蘇抱病病危,我衣不解帶地在病床前照顧你整整一個月,你病好之日,倒是我腹中孩兒化為血水之時,自而後我身材每況愈下,太醫確診,我此生再無生養能夠,我落空了我的孩子,我今後也不會有孩子……我為你所受的這些又算甚麼?她那點無關痛癢的小事,都叫做忍辱負重,那我呢?我幾度瀕死,我一身傷痛,我這些又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