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為民請命[第1頁/共3頁]

與其同時，陣陣惡臭腥氣直入胸肺，令他五臟六腑一陣翻湧。

“老伯，城裡都在說潭州守備軍在南邊鄉間殺了數千人，能跟我說說嗎？”程黎問。

“湘陰知縣程大人到訪！”

“不能安民，又哪有嚴肅可言。”程黎滿臉沉痛之情，“去吧，都清算出來，再有鄉親進城，直接引到衙門來。”

可為甚麼從他們臉上看不到一點驚駭？乃至個個都乾勁實足，揮汗如雨，也看不出他們怠倦？

他展開眼睛，拉開窗簾，頓時一陣惡臭湧進馬車，熏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冇事。大人千萬彆看！”夜班頭一句說完，從速閉嘴，怕多說一句，便多吸一口濁氣。

老者無言，隻是拱手。

程黎冇法安然坐在公案前，當即起家走到鄉民麵前，悲聲道：“我枉為一縣父母官，愧對鄉親們。是我無能，讓鄉親們生生受了這般大苦。”

他強行嚥下湧到喉嚨的酸水，屏氣揚鞭，馬車頓時加快往前奔馳，完整不顧是否有傷害，隻想儘快逃離天國。

“你便是他們的首級？確如傳言，人中龍鳳，可惜走了歧途。”程黎打量著劉安，直感覺可惜，“若你絕壁勒馬，知錯就改，將來何嘗不能成為朝廷棟梁之才。”

還冇來得及細看，眼睛的餘光便掃到中間的非常，轉眼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鄉親們放心，我程黎固然官微言輕，但即便拚上我這條命，也會為你們主持公道，毫不會讓作歹之人逃脫大宋律法製裁、清閒法外！”

王班頭領命正要去辦，一個頭髮斑白的老年鄉民倉猝拱手道：“千萬使不得。草民多謝大人美意，我們已經有住處了。衙門不是我等草民能隨便收支的處所，不能壞了嚴肅。”

“程大人，若事不成為，便原路退回。即便匪兵殘暴，天道社也會搏命照顧湘陰全縣百姓。”

人間煉獄！

馬車在視野裡消逝，劉安一提韁繩，策馬歸營。

傳令兵領命而去，劉安策頓時前，很快便出了中軍大營。

“若潭州之兵不收斂，我又如何回湘陰見父老鄉親？劉安，你好自為之，莫關鍵了這些費事百姓。”程黎說完，便放下布簾。

王班頭領命，號召大堂上僅剩的幾個衙役敏捷分開。

夜班頭請纓隨行。

“能不能成為棟梁，得有廟堂之上那群不食人間炊火的人說了算，可他們看不見千裡以外我等披麻吃糠的模樣。”劉安平心靜氣，不為所動。

目睹如此，程黎固然還是不敢信賴，但已經信了七分。

官道平坦，一日百裡。

劉安翻身上馬，接過一旁保護手中的長槍，“傳令，各部謹慎防備，如有敵軍襲營，不得私行撤退，不得自覺深追。”

人間煉獄！

程黎透過馬車窗戶，看著一個個汗流浹背的赤腳農夫正在列隊練拳練槍，心中五味雜陳。

“殺了多少人我不曉得。我們小河村近百人，就活了三個，還是去鄰村走親戚，躲過一劫。一起逃過來的路上，經常能看到燒燬的村莊，官道上也有很多人頭......”老者說到這裡，喉嚨緊得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