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借夢示警[第1頁/共4頁]

“……在夢裡，太太讓人把我送到了水月庵削髮做了尼姑，我想跑卻總也跑不成，庵裡貧寒，雖不至於吃不飽穿不暖，卻也要抄經繡像交給庵中換銀子。”

她冇敢提起童嬤嬤要飯回的青州和被丈夫苛待打死的事兒，怕嚇著她，也怕她不信。

童嬤嬤淩晨起了床，聞聲床帳裡二女人的夢話也冇在乎，輕手重腳的梳洗了，開了院門，看著院子灑掃潔淨，廚房做好了早餐，二女人仍冇有醒的跡象，就進屋去看看――這一看可不打緊，二女人睡得滿頭是汗，雙眼緊閉，嘴裡喃喃叫著甚麼，兩手攥得死死的，卻醒不來。

從小她跟父親就不靠近，固然父親對她也不時體貼一二，但除了過問一下吃穿，便冇甚麼話說，她就連發矇識字都是跟著兄長和姐姐學的。

童嬤嬤把她抱在懷裡，又是拍又是撫，“我的心肝喲，你這是如何了？可嚇死嬤嬤了。”

童嬤嬤睡意昏黃地應了一聲，撐起胳膊，“唔？女人要甚麼？”

童嬤嬤盤腿坐在床上，腿上搭了個薄被，她手裡一根又窄又長的紅閃色緞的布條垂垂被縫成圓繩，不時的用勾針往裡頭塞些棉花，見曼春看她，就道，“女人不是想再做件金魚紐的衣裳？這袢子要縫的又圓又緊才都雅，就是費些工夫。”

“厥後我悄悄派人去尋嬤嬤，探聽了好久，才曉得自從我被送去了水月庵，嬤嬤你也被太太趕了出去，還托了人去山東青州送信，卻一向冇比及複書，就賣鞋為生，四周探聽我的下落。老爺雖也找過我，可厥後家裡卻放出風聲，說我已經削髮了，你返來探聽，卻被趕走了。厥後你回了青州，沉痾了一場，王家就讓你榮養了，我那奶哥哥爭氣，在王家鋪子裡做了管事，對嬤嬤很貢獻。”

這是被夢魘著了！

小屏正端了洗臉水出去，見此景象，當即把帕子往涼水裡一蘸，也顧不得擰潔淨水，攥了兩把就往二女人臉上抹。

二女人的夢說的跟真的似的，童嬤嬤越聽越不安，等曼春講完了，她已然心搖膽戰，胡亂唸了幾聲佛――轉而又一想，她家女人方纔十歲，從小養在深閨，從未分開過她一步，夢裡的那些事從冇人和女人提及過，她那裡能曉得？想必不能是編出來的瞎話！

“厥後老庵主冇了，新來的方丈是個不守清規的，整天抹脂塗粉，還想要拿我去換銀子，家裡的供奉也不知是甚麼原因俄然斷了，真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庵裡待不住了，我就帶著小師妹往外逃，偏又趕上了歹人，冇體例隻好跳了山崖。”

之前……倒也聽人說過，說某地有人沉痾昏死疇昔，再醒來卻說本身夢裡托生到了某城某鄉某家，那家裡有甚麼人，產生了甚麼事，說的真真兒的，此人家裡將信將疑，就派了人去查，竟然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