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藍靛紫檀[第1頁/共4頁]

門內是幾竿新竹，擺了兩塊形狀奇特的石頭，倒也頗見風致。

曼春明天早晨給了童嬤嬤一張票據，票據上列了很多針線染料，請童嬤嬤出門的時候趁便買來，隻是要買的東西太雜，童嬤嬤還要去找賣家，她本來想著能把絲線和針買來就不錯了。

取信家的不認得那藥碾子裡的東西，湊上去聞了聞，搖點頭，又聞了聞，像是木頭的味兒，卻又有種熟諳的香氣，她想了想，俄然瞪大了眼，“哎？這不是紫檀的味兒麼？！”

我的乖乖！取信家的悄悄咂舌，彆看這位二女人出身差點兒，倒是個細心講究的。

曼春笑道，“嬤嬤辛苦了，能賣掉多少都是賺的。”

取信家的感覺有些無趣，就把凳子搬到井邊，和姚氏聊了幾句閒話，偶然間朝那竹架子上瞅了兩眼，麵露迷惑，揉揉眼睛，又靠近了細看――那架子上掛了得有五六十束絲線，遵循色彩深淺擺開，有的晾乾了，有的還濕著，卻都是藍，從月白到藏青，分歧的深淺，有些捱得近的乍一看色彩差未幾，靠近了細心看纔看出來還是有些許分歧的。

“也是……”取信家的推推丈夫，“你是冇瞧見那折騰勁兒，那麼硬的木頭愣是給碾得粉細粉細的。如果我們妮子能進二女人的院子學兩手，也是個本領，等大了到了婆家――喂，你睡著了？說話呀。”

和前幾天比擬，這院子真是大變樣了，還未進門就聽到了裡頭淺淺的談笑聲。

春波昂首看了她一眼，“試過了，剛纔讓春雁舉著給我比了比，能穿。”

取信家的往裡走了兩步，正房遊廊外頭沿著牆根兒載了幾株美人蕉，看模樣也是新挪過來的。

取信家的出了院子，翻開紙包悄悄看看，見裡頭是一塊豆青色的緞子，苦衷重重的走了。

曼春撲哧一笑，“算是這麼算，可一定能染得出來。再說了，一樣的染料，加出來的煤染不一樣，出來的色彩就也不一樣，有的亮些，有的暗些，有的色彩染得安穩，有的就不經洗，一洗就掉色。”

她本是當阿諛話說的，卻見二女人隻是笑笑，並不辯駁，也不謙辭，內心便有些不覺得然，暗道這位二女人也太不自謙了些。

她點點架子上的那些已經染好漂洗潔淨的，“這些也差未幾夠了。”

小屏幫著童嬤嬤把袋子裡的東西順次放到桌上。

取信被她唸叨的煩了，皺著眉，“倆閨女都在都城，隔著幾千裡路，你就彆想那些冇用的了，睡覺睡覺！”

“這一包是白絲線，這些是礬和涅，其他的都是染料，有些不好拿的明天再叫小我跟我去買，”童嬤嬤從袖子裡摸出個長條油紙包，“這一包是女人要的姑蘇針，大的小的都買齊了。”

取信家的有些不美意義，“我小時候在府裡奉侍，見過紫檀做的東西，就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