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4頁/共4頁]

當代的夜空繁星點點，一閃一閃的，像極了玄色絲絨緞上綴著大小各彆的鑽石。這是一個沉寂而又令人無法的夜，既然說多少句挽留都冇有效，還不如讓他走得寧靜安靜。顧興文從屋裡出來，看起來彷彿冇有竄改，但那種沉痛的哀傷如影隨形，像是給周身覆蓋了一層暗黑的紗。

他環顧一週，都在，都還在，比大哥都在，看來本身是真的命不久矣了。顧興商勉強抬起手，指了指顧景逸的方向，又力竭垂下。

當年的事，他們都是受害者；現在的事，誰也冇有不對。

前些日子還一起飲過酒的親兄弟，現在卻不省人事。

但顧景逸還是對峙要為靖安候丁憂，歸正武將丁憂不消弭官職，而是給假一百天，大祥、小祥、卒哭等忌辰另給假日。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氣已經很晚很晚了。

顧興商反握住顧景逸的手，雙眼含光，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景逸，承諾為父，五年內不要分炊，夫人她固然……咳咳咳！”他俄然開端咳嗽了起來，握住顧景逸手的力道突然變小，越咳越抽搐，到最後都有些痙攣。

顧景逸翻過身，將頭埋在如玥的懷裡。

“伯父。”顧景逸上前，拱手道，“父親因神龍丹病重，那名揚州瘦馬已懼罪他殺，太醫斷言，隻剩三日。”

圍在床邊兒的諸位半憂半喜，喜的是他們還覺得顧興商會在睡夢中駕鶴西去，冇想到還能在復甦狀況下跟他說說話；憂的是，這景象誰都能看出來是迴光返照，有力迴天了啊。

“你曉得嗎？”如玥躺在他身邊，用扇子給他悄悄地扇著冷風，聲音顯得空靈而渺遠，“我幼時很脆弱，被四mm欺負隻會哭，當時不會說話，隻能啊啊啊地跟姨娘比劃。姨娘聽不懂我說甚麼，久而久之，我也就本身忍著，甚麼都不說，躲著四mm。”

隻是，另有一些事冇來得及。

“睡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對顧興商來講，終償還是本身的親生後代更加掛在心上，太對了，冇甚麼不對的。

第四日，顧興商冇有醒，還冇有嚥氣。

強大的鎧甲永久隻在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