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陳情（下）[第2頁/共7頁]

邵稹跟著家人走到堂上，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韋氏身邊的寧兒。

她的身影消逝的那一瞬，溫馨如同潮流捲過。

“稹郎，你會走麼？”她孔殷地問道。

是薛霆。

家人有些結巴：“嗯，仆人叮嚀下的……”說著賠笑道，“娘子，仆人還在等著飲茶，娘子還是先烹茶吧。”

“寧兒，”他低低開口，“我……我走了。”

她眼圈紅紅，跑到邵稹麵前，拉住他的手，望著他，淚水止不住地滴下：“你……你莫走……”

“致之，”他不緊不慢，道，“通善坊邵仁安，是你族叔？”

茶爐裡的水已經在燒著，寧兒模糊想起，薛敬不喜好茶裡添某些佐料，卻又想不起是哪一味。問侍婢，侍婢也不知。

長久的沉默，卻如同洪荒般冗長。

薛霆不覺得忤，一笑置之。

現在，她切身材味，感覺母親的話真對。

邵稹回神，望望天氣，道：“我該走了，不成留得太久。”

說罷，朝堂上走去。

邵稹神采緊繃，看著寧兒淚水漣漣的臉，隻覺心頭如同壓著千鈞。

球就在不遠，與薛霆合作的，隻剩一人，但薛霆更加靠近。

薛敬和韋氏皆神采一變，還未回神，寧兒已經跑了出來。

“總比鼓和馬球都打不好的短長！”裴榮策馬過來，不屑地回了一句。

錢三苦笑，道：“還不是剿匪的事。”說著，看向薛霆，“提及來，還與元鈞有些乾係。”

風已經涼得似水，院子裡的蟲鳴也變得稀少。

二人皆是大汗淋漓，除了外套，參加邊飲水憩息。

圍觀的人一陣喝彩，薛霆大笑著，與隊友擊杆道賀，隻覺儘情暢快。

他平靜地上前，向薛敬慎重一禮：“稹對寧兒滿是至心，求公台成全。”

服侍寧兒的侍婢在廊下籌措著點燈，寧兒看看她們，半晌，瞥向室中的水壺。

邵稹沉著：“在長安或許不成，但寧兒一貫想回成都，在那邊，她不會過得比任何人差。”

邵稹謙道：“舉手之勞，公台客氣。”

邵稹點頭，撫撫她的頭髮：“寧兒，你忘了？我本是長安人。本日，我去見了我族叔。”

“這我可不曉得，那密報上隻要一幅畫像，傳聞畫的就是田七其人。”

寧兒纔要出來，廊下一名家人見到，倉猝過來，擋在麵前。

這般時節另故意機賣乖，寧兒哭笑不得，表情卻好了一些。

寧兒忍不住，笑起來，壓在心頭的石頭忽而鬆了似的。

到了家中，薛霆立即發明氛圍不對。

這話出來，有甚麼彷彿被刹時突破。

“百濟？”寧兒怔怔，忽而想到薛霆也恰是因為征百濟得了功勞，拔為左千牛。

月色映在窗紗上，俄然，窗上傳來悄悄的叩響，一小我影呈現，表麵是寧兒早已熟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