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上）[第1頁/共3頁]

寧兒立即閉嘴，扣問地望著他。

心忽而悶悶地蹦將起來，寧兒怔了好一會，眼圈發紅：“他怎不奉告我？”

這是一艘大船，船廬高兩層。往大江上望去，滿載貨色的船連生長排，五公子立在船廬之上，一覽無遺。

榻上，錦被溫軟，美人玉臂橫陳，見他起來，低低呢喃一聲。

“你母舅原在商州為錄事參軍，現在是在安西都護府任長史，若寄信去，當不難找。販子中有往西域的商旅，你若想送信，我明日便替你去找人，隻是畢竟路程悠遠，要等候些時候。”

蕭雲卿看著寧兒：“現在你明白了麼，五郎為何如此看重致之？五郎其人，最是好強又最是謙善，以是他一向想將致之支出麾下。致之此去，不是他贏，就是五郎贏。”

寧兒咬著唇，好一會，終究點頭。

蕭雲卿笑笑：“不過，我和五郎各安閒榻上躺了旬日。”

邵稹見她這般模樣，亦感覺憐憫。

到了用膳時，邵稹特地給她備了幾樣常日愛吃的，寧兒卻感覺一點胃口也冇有。

五公子從案上倒了一杯水，唇微微彎起。

“嗯。”邵稹道。

邵稹對他使搖點頭，蕭雲卿歎口氣，回身出去。

蕭雲卿號召客舍裡的人呈上食品，寧兒卻冇有動。

蕭雲卿點頭：“你曉得便罷了，勿與旁人說。”

商州。

寧兒冇說話，點點頭，邵稹卻見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低垂的睫毛下滾落。

“要哭也須吃飽了纔有力量哭。”他振振有詞。

蕭雲卿點頭，感喟道：“他也是為了你。你二人不是要去長安麼，寸土寸金之地，何事不須財帛。此去長安另有些路程，餘財花光了，你二人到了長安便隻好睡通衢上。”

“哎哎，”蕭雲卿無法地說，“你彆又要哭啊，你這個模樣，他那裡敢奉告你。你一哭，他那裡都不敢去了。”

想到邵稹，她的心安了很多。

寧兒曉得此言確切，卻還忍不住擔憂。

“啊……”寧兒捂住嘴。

“可你……你另有彆的事……且你已經照顧了我好久……”

寧兒冇法，隻得一口一口漸漸地吃下去。

“那有甚麼。”邵稹淺笑：“我說過我會帶你找到母舅。”

“但是，五……那民氣機可壞了，稹郎如果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淩晨，五公子醒來事，並不算晚。從人隔著屏風奉告他，說蕭雲卿一行已經到了商州，當夜宿在城中。

“寧兒。”他深吸口氣，道，“你母舅在西域，也算曉得了下落。你寫下信來，多寫幾封，明日就托給商旅帶去西域。接來下，你也不必焦急，我不是要去長安麼，你可仍然跟著我。我給你個去處，你寫到信裡，到時你母舅如果來尋你，便簡樸了。再大不了，過兩個月，我去西域時帶上你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