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第3頁/共4頁]

“你去劍南？”韋氏躊躇，看向薛敬。

“寧兒？”薛霆愣了愣，看向父親。

“不知。”邵稹迷惑地說，“她不肯出來，說要甚麼潔淨的布？”

“比你好，萬年孺子男……”

薛敬冷道：“我問過，杜平將寧兒嫁去的阿誰閬州褚氏，給了他五十兩黃金做聘禮。給寧兒配的那人已經臥病多年，嫁疇昔就是等著守寡！他瞞著我不說，不過怕我禁止，現在出了事纔來乞助，我那甥女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曉得！”

“不消你出。”蕭雲卿說，“我送的。”

薛敬點頭，老淚縱橫，歎口氣：“怨我，當初若強勢些，將寧兒要過來，何至於此……”

她的衣裳也濕了一下，但是懷裡的玳瑁倒是好端端的。

她吃驚地看著他：“你……”

大雨足足下了半個時候，一行人趕到客舍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邵稹見她神采仍然有些慘白，想起婦人的話，端起熱湯來，用湯勺子舀了舀，道：“來，喝些藥。”

邵稹訝然：“如何了？”

世人縱使備了油衣，也抵擋不住那滂湃的雨水。幸虧路邊有一間地盤廟，車馬奔馳，趕緊趕去遁藏。

邵稹不耐煩：“少管。”

邵稹揚眉，看向蕭雲卿。

蕭雲卿給寧兒置了兩身衣物，拿過來時，看到邵稹倚著柱子，不知在看甚麼。

寧兒卻冇有動，好一會，他聽到她小聲說：“稹郎……嗯……有潔淨的布麼？”

蕭雲卿哭笑不得。

玳瑁輕巧地一躍，落到了邵稹身邊。

寧兒想了想，冇有辯駁。

“不識風情。”

邵稹笑而點頭。雨越下越大，彷彿還要等上好久，邵稹看看寧兒，想了想，去車上取來他那間舊袍子，遞給寧兒：“披上。”

邵稹看著，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邵稹不睬他，看著寧兒，微微皺眉：“涼麼？”

邵稹瞥它一眼，又看看寧兒。

“胡說甚麼。”蕭雲卿道，“玳瑁從穩定拉。”說罷，他笑眯眯地看向寧兒，“玳瑁是男猞猁，最喜好標緻的小娘子了。”

薛霆訝然，快走幾步。

那是他這些天來已經有所熟諳的，淡淡的味道，彷彿藏著模糊的甜，屬於寧兒的。

寧兒的癸水到了。她前次來是出嫁前，現在，恰好過了一夜。

幸虧客舍仆人家的婦人也在，蕭雲卿將此事交給她，婦人立即去買來了極新的白布，用沸水煮過，在火上烤乾了，給寧兒送去。

“妾從未見過郎君這麼好的表兄。”她讚道。

“今後彆說你在妓館做過事。”蕭雲卿鄙夷地看著他，“說出去我都替你丟人。”

薛霆應下，告彆了父親，馬上去為解纜做籌辦。

“君不必如此自責。”韋氏勸道，“親疏有序，那邊畢竟是寧兒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