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第2頁/共4頁]

“仆人家，兩間配房。”邵稹把大包小包背在身上，進門就說。

邵稹俄然感覺本身真是天大的好人，不但當真還杜司戶的債，還為他看著女兒，還操心她的歸屬，朝廷該給他立個牌坊纔對……

邵稹苦笑：“他們不喜好我。”

寧兒點頭謝過，接著烙餅吃起來。

“你是成都人麼？”米菩元獵奇地問，“我等逗留成都時，住在竹笠巷，房屋仆人也姓胡……”

邵稹笑笑，內心樂滋滋的，卻朝她一揚眉，正色道：“又錯了，要叫表兄。”

“我離家是為了闖蕩闖蕩，也並不非常艱钜。”他撓撓頭，儘力讓語氣顯得毫不在乎，“你也不必悲觀，你不是要去商州尋母舅麼？到了商州就好了。”

寧兒看著那刀，日光下，它的刀柄磨得發亮。寧兒疇前看過邵司馬耍刀，那樣冷厲的一件兵器，在他手裡舞得行雲流水般標緻。邵稹用起它來，必然也是非常好的……寧兒想到下山時的那場廝殺，親眼看到這刀奪人道命，固然驚駭，可邵稹也庇護了她。

“是呢。”寧兒聽他這話，感覺有理，轉憂為喜。

她感覺該去道個彆：“我……”

這是一座小邑，供平常旅人歇宿的客舍，隻要一處。

“嗯。”寧兒說，停了停，彌補，“我大伯母不讓我出門，我每日在家中，隻能想這想那。”

“另有散花樓，琴台，都去過。”米菩元樂了，“哦，錦官街上有一棵老銀杏，又高又大，樹蔭遮了半邊街。”

米菩元看著她，忍俊不由，虎魄色的眼睛泛著光，像貓兒一樣。

“不住成都。”米菩元笑笑，“我隨伯父經商，隻在成都玩了幾日。”

“你的刀是邵司馬傳下的麼？”她問。

寧兒冇法，隻得上車，抱愧地朝米菩元揮揮衣袂。

寧兒拿著那張紙，有點長，他們二人的牒文都黏在了一處。姓氏和來路當然都是假的，照顧之物倒是真逼真切，車馬行囊，都在此中。

一個正給馬兒調劑韁繩的年青胡人發明瞭寧兒在看，衝她咧嘴一笑，虎魄色的眼睛彷彿蘸滿陽光，非常都雅。

客舍仆人道：“這位郎君，敝舍隻剩一間配房。”

“快上車，再遲了，徹夜要宿在野地裡。”邵稹催促道，說著，一掀袍裾坐到了車前，拿起鞭子。

“一間？”邵稹訝然。

寧兒回想著疇前，目光閃閃：“成都最好了。我還記得有一回，我父親和你祖父帶著你我去青城山麼？路過一道山溪，我父親還帶著我去拾卵石子，你祖父看到了，也帶著你去，厥後，我挑了三顆非常都雅的，帶回了家，你還送了我一顆。”

“成都？”她兩眼發光，問，“你住在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