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第1頁/共3頁]

“稹郎，”寧兒小聲說，“你睡吧，我在邊上靠一靠就好。”

雷聲在內裡吼著，閃電的寒光不時從門縫裡透來，大雨的聲音嘈喧鬨雜。

接下來的事卻讓兩人都犯愁――還剩大半個夜晚，屋裡卻有兩小我，一張榻。

出師了。貳心想，這話明顯應當是他說的……

米菩元自嘲一笑，搖點頭：“打鬥累死了，歸去吧。”

因為我做了個肮臟的夢！邵稹想仰天長嘯，卻說不出口。

寧兒卻不讓步：“你去那邊，我就去那邊。”說著，她眼圈又發紅，“稹郎，你前次分開我，可知我多擔憂？你是嫌我費事麼？你從白日起就不肯理我，現在又要本身分開……”她越說越難過，嚶嚶哭了起來。

寧兒迷含混糊地應了一聲，感覺心彷彿放得穩穩的。

邵稹忍不住悶笑。

“嗯？不是甚麼？”

邵稹被她說得心虛，忙道：“不是……寧兒，真不是！我未煩過你！”

邵稹把門關上，點了燈，問寧兒：“淋著了麼？”

“這有何難，”邵稹故作輕鬆，“找個郎中，重新縫上便是。”

米菩元看著她的身影，怔怔然。

米菩元一愣，窘然：“不，不必你……。”

“嗯……”她想了想，道，“你不能壓著左臂，平躺便是，我往內裡側著。”

黑暗裡，他彷彿能聽到不遠處，有另一顆心在跳。

他愣了一會，俄然認識到本身不能比寧兒還要放不開，輕咳兩聲，也脫了鞋。躺下前，他往中間的案上吹一口氣，油燈滅了，重歸暗中。

邵稹趕緊起家出去，雨倒是不大，但是天涯悶雷轉動，另有閃電，彷彿會有暴雨。

他看看天空，星星一閃一閃，風也不會太涼。他把車廂卸下，在院子裡一處草棚裡牢固安穩，又拿出些衣服鋪在內裡做鋪蓋。最後，他把刀解下來，遞給寧兒：“你拿著這刀，如有異狀立即叫喚。”

寧兒擦著眼淚，抽泣著說：“那……那你為何……不管我了……”

說來奇特，寧兒抱著刀，果然，再有雷聲吼，她也不感覺驚駭了。

“如何了？”旁人小聲道，“菩元就算未贏，也是平局，那邊又理虧，這小娘子如何反倒去追那惡人。”

“驚駭？”他忍不住，問道。

邵稹見她出來，拿過一件衣服，抖開，遮在寧兒頭頂，帶她一起跑到屋裡。

寧兒瞪他：“是不算甚麼，明日又去與人打鬥麼？”

寧兒大窘，忙道：“我抱著刀睡！”說罷，立即把刀抱在懷裡，擺好睡姿，閉上眼睛。

嗯，有稹郎在，她甚麼都不怕呢……

寧兒應一聲，趕緊把鋪蓋的衣服收起來，又拿起邵稹的刀，下車去。

邵稹點頭：“不必，你在這客舍中安息，我明日一早就來接你。”

寧兒躊躇：“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