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上）[第2頁/共4頁]

“恰是。”隻聽那人道。

“稹郎，他們說朝廷會去剿匪，是真的麼？”回到配房，寧兒忍不住，小聲問道。

邵稹四下裡看了一遍，並無非常之處。

邵稹淡笑：“偶然是，偶然不是。”

“可惜要趕路，我前些年曾經從洛陽一起旅遊到劍南，好玩得很。”邵稹望著大道旁蔥蘢的風景，似在回味。

寧兒愣了愣：“班昭……嗯，就是班昭呀，班固的mm。”

“……”她寬裕地站在門口，踟躇不前。

邵稹笑起來。

“其間有屏風。”邵稹指指牆角。

“睡覺啊，時候不早了。”邵稹道。

“呃？”

寧兒聽著這些話，幾近大氣不敢出，不由看向邵稹。

“你曉得班昭是誰麼？”

寧兒獵奇，還想再問，邵稹指著火線：“看，梁州府到了。”

“曉得甚麼？”

寧兒一怔：“嗯？”

邵稹愣了愣，為這個早退的承認感到哭笑不得，心中卻有些微的暖和。半晌，隻聽寧兒持續道：“就像我真正的表兄一樣。”

邵稹迎著寧兒瞪來的目光，神采自如。

東西通行的門路，邵稹走過了兩三回，還算熟諳。出了利州地界，他便直奔梁州。

寧兒忙點頭，喜滋滋地接過來。

“你……你又訛人！”寧兒復甦過來。

“女誡是誰寫的？”

“話說返來，女誡裡也未曾說甚麼男女不得同房。並且你看，班固救了班昭，世上最可靠的還是親戚。”

一口咬定他是好人，有這麼難麼……他感覺嘴裡的李子越吃越酸，乾脆把手裡剩下的半個扔出窗去。

寧兒臉紅：“當時是當時，你不是搬來了很多壁障？”

隔壁配房的人正在開門，獵奇地往這邊張望。

晨風溫和，邵稹駕車出了城，一起彆扭。

“我方纔說錯了，你是個好人。”

邵稹猜疑地張望了一會，不再逗留，付了錢走人。

“起來了？”邵稹從廊的另一頭走過來，看上去精力充分。

寧兒感覺不美意義，小聲道：“你夜裡就睡內裡？”

“你去告發。”

寧兒忙道：“我不會告發！”

“他們放肆不得好久。”一名老者道，“朝廷現在安定了突厥，分神清算匪患是遲早……”

寧兒心一動，望著他。

“班昭。”

邵稹看看她：“為何？”

街道空蕩蕩的，隻要一陣薄薄的煙氣，在昏紫的暮色中飄零。

寧兒：“……”

寧兒望著那墨水浸潤普通的雙眸，有一瞬的愣怔，不由地點點頭。

“為何？”

邵稹伸個懶腰，起家，到角落裡取了一張席子，又抱起一捲鋪蓋，走出去。

邵稹眨眨眼：“每位卯時起家的客人，客舍裡都會送一碗肉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