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下）[第2頁/共4頁]

“表兄？”五公子的臉上掠過訝色，打量著寧兒，俄然感覺好笑。

梁駿字宅中巡查一輪，見並無異狀，便去見五公子。

寧兒不是第一次被劫。

劫他的人往她嘴裡塞了布，眼睛蒙上，還捆了手。比及車終究停下，她被人拉了下去。

“她劫了我表妹。”邵稹不加粉飾，看著她，“洛陽五公子，怎會來了梁州？”

邵稹卻全然視若無物，坐在席上，麵沉如水。

未幾，她嘴裡的布被拿開，緊接著，矇眼睛的布也被扯去。強光突如其來，寧兒難受地眯起眼睛。

邵稹也看到了她，眼睛在她身上轉了轉，確認未曾受傷，方纔看向五公子。

風中飄來一縷溫香，楊四娘行動款款，進門便看到來人公然是邵稹，美豔的臉上暴露笑容：“噫，稀客。”

“王廷？”五公子一笑，“王廷作歹多端，你不殺他，我也會動手。但是致之，”他目光深遠，“你信不過我，一聲不吭便逃脫，殘局全丟與我來清算，實教我耿耿於懷。”

這話裡含譏帶誚，邵稹不覺得忤，道：“本日登門，乃有事就教。”

“仍未見邵稹。”梁駿道。

昨夜睡得固然未幾，可她興趣盎然。妝台前掛著一幅美人圖，上麵是長安最新風行的妝式，楊四娘望著鏡中的本身，雖神態慵懶，一顰一笑間倒是風情萬千，不負當年都知之名。

邵稹亦笑，冷道：“公子話舊，喜好埋伏弓箭手麼？”

梁駿答道：“方纔河邊來了動靜，說貨還未曾到，邇來連有大雨，估計是漲水，舟行不暢……”話冇說完，俄然，屋外有人來報，“仆人！河邊來了動靜，說貨被人劫了！”

都看了過所還來問。寧兒腹誹著，鼓起勇氣道：“我本名便是胡寧。”

“他們都叫我五公子，娘子也可如此稱呼。”他冇有答覆寧兒的第二個題目，卻問，“你又是何人？為何與邵稹一起？”

這時肚子裡不爭氣地“咕”了一聲，寧兒觸到男人玩味的眼神，咬咬唇，轉頭不再看。

“胡寧。”

五公子的眼神卻彷彿能透心普通鋒利，對視半晌，一笑，“起碼名是真的。”

五公子看著她，不覺得意：“聽聞邵稹喚你寧兒？”

五公子笑起來，目光灼灼：“致之仍好眼力，從不教我絕望。”說罷，手一抬。

邵稹麵無神采：“還煩公子將表妹還來。”

固然慌亂，黑暗裡，寧兒的耳朵卻變得非常靈敏。

河水在月光下悄悄流淌，寬廣的河麵上，水色粼粼，與遠處的梁州城牆相映成趣。

楊四娘笑盈盈，悠然走到他麵前，打量著他：“三年前一彆，邵郎無恙？本日不知何方風水，竟帶得邵郎想起四娘敝舍，屈尊前來？”

“嗯？”五公子神采閒適，倚在憑幾上，莞爾，“因為我喜好邵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