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第1頁/共4頁]

邵稹道：“他拿走了我的金子。”

“不做甚。”寧兒趕緊把袍子藏到身後。

“不必。”五公子坐在車上，望著月光下的河麵，悠然地笑，“他還會來的。”

“稹郎去纔好，”她說，“安適館裡也有很多大族娘子，稹郎的頭上戴朵花，再抹個胭脂，桃子必然早早便賣空了。”

梁駿氣得跳腳：“公子！我去殺了他！”

五公子，誠心道：“不如何，隻欲邀致之重返長風堂。”

她打量著他。淩晨的陽光斜斜照出去，將邵稹的側臉和身材鍍上一層金邊，如同奮戰後憩息的力士，安穩和安好。

寧兒也看著他，儘是淚痕的臉上，目光仍舊不平。她看到五公子伸手來，臉一白，趕緊躲開。五公子揪住她的手臂，卻將她手腕上的繩索扯開。

“這麼快？”一個綿軟的聲音傳來，寧兒望去，卻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婦人立在門前，身上的紗裙曳地，妙曼動聽。她看看邵稹，眼波流轉，落到寧兒身上，朱唇輕啟，“這，就是你表妹？”

邵稹駕車，寧兒坐在他身後。一夜驚心動魄，二人雖倦怠，卻不敢入眠。

寧兒也笑，睡意湧起，她安然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處非常標緻的巷子，青石鋪地，粉牆似雪，麵前的宅院更是極新，牆頭花朵富強，相映素淨。

寧兒本來就對財帛冇有多少設法，聽他如此說來，不住點頭，獵奇地問：“如何賺？”

“便依致之之言。”他說，“現在人貨俱在，你我互換。”

寧兒又驚奇又慚愧，卻不想吵醒他。

岸上世人大驚，立即去追。

“回梁州城。”邵稹道。

寧兒想歸去找邵稹，又不敢。手拉住韁繩，馬兒停下來，寧兒心驚膽戰地望著，聽著四周的動靜，甚麼也冇有。

五公子感喟，鬆開寧兒。

邵稹對她好，是因為拿她當表妹。

寧兒開初聽得有理，越到前麵，卻越感覺不對味。她瞥見邵稹眼角的滑頭，明白過來，又好氣又好笑。

寧兒擦擦眼淚，望向來時的路。

五公子抬手，從人牽著一輛馬車走出來。

公然，他們的衣物、過所文牒都在，可邵稹裝金子的承擔，連同寧兒裝金飾的承擔，都不見了蹤跡。

“你不躺著安息麼？”過了會，她又開口。

“寧兒！”他氣喘籲籲，望著她跳上馬車，朝本身奔來。

“如何曉得？”

寧兒，將來要英勇些，如果驚駭，就看看天上，我與你父親就是最亮的那兩顆星鬥。母親臨終時，和順地握著她的手，目光裡儘是鼓勵：若還是怕，就去拿一根大棒，誰欺負你，就打誰。

五公子一笑，俄然把手落在寧兒的脖子上。

五公子雖拿走了二人承擔裡的財物，但不幸中的萬幸，邵稹喜好隨身帶一點財帛，仍有二兩金子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