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失意[第2頁/共5頁]

她鬆開手，輕聲要求，“孩子……讓我看看孩子。”

七娘子還當她已經冇有力量說話，一時驚駭起來，但五娘子又緊了緊握住她的手，彷彿正在構造說話，隻是一時不曉得如何開口。

她坐在桌邊打量著屋內的動靜，不時就聽到了焦炙的低語，“止不住？”

大太太這纔有幾分慌了，一疊聲地問，“要不要請大夫？疼不疼？”又衝七娘子擺了擺手，“你先躲避一下！”

五娘子一下就笑了起來。

幾個大夫本來正低聲籌議，見許夫人來了，倒是都鬆了一口氣，領頭的那位就上前請許夫人，“夫人借一步說話。”

“你對我已經很好。”她輕聲說，“你對我好得很。”

她心頭髮冷，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七娘子頓了頓足，待要出來推醒大太太，卻又不敢打攪了大夫，隻得退回牆邊低頭深思。又過了半晌，那老醫發展歎了一聲，低聲道，“夫人且吃一副方劑再看。”

立即就有侍兒奉上燒艾，權仲白表示大太太卷下五娘子的衣領，在她白淨的脖頸上悄悄紮了一針，又在手心、腳心彆離紮了幾針，再一試五娘子的脈關，就搖了點頭，神采丟臉到了頂點。

七娘子再忍不住，淚如雨下。

“好。”她慎重承諾。“我必然把話帶到。”

權仲白低眸用心評脈，不過半晌就放開了手，麵帶薄怒，掃了屋內世人一眼，視野在七娘子處微微一頓，就又轉開了。

她躊躇了一下，又添上了一句，“他還記得你，那年返來，曉得你許人了，他很悲傷。”

在場的也多數都是已婚婦人，大少夫人同五少夫人一左一右扶著許夫人在床邊太師椅上落座，三人臉上都冇有一點神采，好似泥雕木塑一樣，看著權仲白髮楞。

春分嚇得麵青口白，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就進屋先把青花瓷的小碗端進了堂屋的小櫃子裡，又上了鎖。“7、七娘子……”

這一笑，有了些生機，有了些瀲灩，但是畢竟已經油儘燈枯，又帶了難以挽回的頹唐，彷彿一朵花快開敗時的風韻。

七娘子渾身發冷，內心交來回回，隻響著一句話。

“草木灰來了冇有？”

他敏捷拔起銀針，“血流成如許，神仙都難救了。”

敏大奶奶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寒氣，就看向了大太太。

七娘子全偶然顧及，全部天下，隻要她和五娘子兩人。

大少夫人、五少夫人都在堂屋裡坐著，大少夫人安設明德堂裡的事件，五少夫人已是叫了仆婦出去預備後事，又遣人去訪壽材。

許夫人的聲音都在顫栗，“還、還能撐多久……”

大太太卻甚麼都顧不得了，隻是熱切地望著權仲白，彷彿那是她獨一的但願，這一針下去，五娘子公然就能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