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聖旨到高家[第3頁/共4頁]

前廳裡已經焚上香案，擺好蒲團。高家人堆積了，便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接旨。

高家人麵麵相覷，臉上除了震驚，並無憂色。

將書卷隨便放在桌角，拿起本身最愛的《詩經》，順手一翻，恰是《邶風・靜女》：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躇。

“女人慢些走，夫人，前院來了長安皇城裡的傳旨官，老太爺讓夫人和大女人速去前廳接旨呢。”雅琴吃緊說道。

孟文歆是孟家五郎，自幼聰慧過人，好學知禮，秋闈剛中了舉人，來歲春闈很能夠要金榜落款的。

到了將軍府門前，她棄舟登岸，緩緩走上陳腐的青石板路，細雨濛濛濕丁香，粉紅的油紙傘下，紛飛的裙邊挽起一朵朵燦豔的飛花，沿著高大的院牆翩躚而過，雨香嫋嫋入珠簾，清影如夢。

老太爺沉著臉想了想，低聲道：“聖旨已經賜婚，不管這中間有甚麼事，也竄改不了了。博遠在漠北邊關，靜淑娘又身材不好，為今之計，便讓博鄴帶著靜淑姐妹倆以中秋節看望九王妃為名，去京中探聽一下這件事。趁便清算一下京中的宅子，該購置的購置，畢竟將來結婚是要在京中迎娶的。”

高老太爺也是經曆過大陣仗的人，雖是心中不解，卻還是口呼謝主隆恩，接了聖旨，給了賞錢，又命管家好生接待傳旨寺人。

正廳裡，送走了傳旨的高朋，隻剩下高家人。老太爺展開聖旨又仔細心細地瞧了三遍，感喟道：“這究竟是何原因，如何郭家次子變成了周家三子，九王妃也未曾來封信說說。”

水墨江南美如畫，淩波水韻，筆墨流芳。

孟氏身子不好，隻說了一會兒話，便連喘帶咳地說不下去了。靜淑趕快遞上溫水給母親喝，又幫她悄悄拍背順氣。

九王妃是隔壁柳家老太爺的女兒柳嫣然，兩家多年世交，親如一家。腐敗節九王妃回籍探親時，曾與高家提過郭老令公的嫡孫，兵部尚書郭翼次子郭凱，說是和九王世子從小一起長大，文武全才、品德端方、脾氣隨和，當時高將軍剛好也回家探親，因他與郭翼乾係不錯，體味郭家的操行，便應允了此事。九王妃當時便笑著說，郭家想求皇上賞個恩情，聖旨賜婚呢。

“娘……”靜淑小臉羞得通紅，努嘴表示她看外間屋。陪她去觀音庵的表哥孟文歆，簡樸清算了一下衣冠，正要上前給姑母施禮，聽到如許一句話，驚得愣住腳步，連著眨了幾下眼睛，才緩緩上前，深施一禮。

他邁步回家，一貫沉穩的墨客，卻在大門口被門檻絆了一下，幾乎跌倒。轉頭望望那硃紅色包著金箔的門檻，苦笑。門檻太高，不是誰都能等閒疇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