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懲罰[第2頁/共3頁]

“嗯……你來啦……”她懶洋洋地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嘟囔著就把臉埋進他懷裡。

“聽濟玄師父說，夕顏上山今後一向是你在照拂，鄙人在此多謝師父。”

“因為……”夕顏的小臉用心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像隻小狗似的嗅了嗅，亮晶晶的大眼睛笑得眯起來，“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施主，賀施主疇前便是住在這間禪房。”領他來的中年女尼如是說。夕顏在庵中住下時並未透露實在身份，是以她也並不曉得麵前這位頹廢蕉萃的大族公子竟是赫赫馳名的瑞親王，隻道是個幡然悔過的負心漢罷了。

……她疇前最喜好窩在窗邊的榻上看書，偶然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軟軟的身子蜷成一團，像個楚楚不幸的孩子。

閉上眼睛，他彷彿都能瞥見那肥胖的身影伏在案上一邊垂淚一邊落筆的畫麵。

“怎每次我一抱你就醒了？”他不由獵奇道。

“傻瓜，做個夢也能嚇成如許。疇前阿誰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頭跑哪去了？”他打趣著幫她捋了捋被汗浸濕的髮絲，見她仍一副驚駭怔怔的模樣，才攬住她柔聲道，“彆怕，有我在你身邊，會庇護你的。必然不會讓這類事情產生。甚麼也不消驚駭，曉得麼？”

這就是獎懲。

空置多時的屋子清冷非常，橘黃色的燭火更照出陳列上厚厚的一層灰塵。

他每次見到了，怕她睡得難受，總忍不住要把她抱到床上去。可手常常剛一觸到她的身材，小丫頭就會第一時候轉醒。

記得那還是從承德返來不久，有次他可貴中午得了閒過來看她，見夕顏仍跟平常一樣倚在大迎枕上睡著。夢中的她非常不安，眉頭緊蹙，額上不斷有汗珠排泄，“不要……救救我……黎軒……救救我……”她俄然哭起來，眼淚撲簌簌從緊閉的雙目中落下，滿身也跟著顫抖個不斷。他這才驚覺夕顏身上薄弱的秋裝早已濕透，忙拍著她低聲輕哄。

他走到案邊，謹慎翼翼地拾起上麵一遝厚厚的佛經，夕顏清秀的筆跡映入視線。

☆☆☆☆

他負了她，老天就罰他一輩子都要單獨接受這錐心蝕骨之痛，永久不得救贖。

………………

“賀施主每日都在房中謄寫經文，為家中孩兒祈福。”

“真的……”她抿著唇一陣兒壞笑，頰上一對淺淺的酒渦若隱若現，“很甜呢。”

………………

………………

她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想說些甚麼，可嘴唇顫了顫，卻甚麼也冇說出來，隻是噙著淚，用力地點點頭，“有你在我身邊……你會庇護我的……”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緊緊抓著他的手仍然抖得短長，“你……會庇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