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思[第1頁/共3頁]
夕顏的行囊很粗陋,早已被清算出來,留待家人取走。
本年的春季彷彿來得格外早,過了年冇多久,天就垂垂和緩了起來。
不管被他如何欺負,都會冷靜接受的夕顏;
“好歹也是王謝閨秀,如何這德行竟連普通婦人都不如?如果旁人被夫家給休了,早就一根白綾自掛房梁,哪另有臉麵在這世上苟延殘喘?這也得虧她家裡人都死絕了,不然有這麼個名聲儘毀的姐妹,可不是連帶著把家中女兒的名聲也都給廢弛了?倒真不如死了潔淨。”
她說,心仍舊。
他模糊猜到是甚麼,握住畫卷的手微微顫抖。
結婚不到一月,他把她丟在晨夕閣不聞不問,任下人輕視怠慢。
黎軒不由再次拿起那封信來。
元宵節宮宴,有人親耳聽到十六福晉這麼跟彆人提及夕顏。那早晨寧若也在,傳聞她當時聽到十六福晉這番話,也跟著擁戴地笑了笑……
本身。
“是啊。”女尼感慨地歎了口氣,再看向他時,目光中也不覺帶了幾分怒斥,“賀施主日/日以淚洗麵……看著委實不幸……”這麼溫婉誇姣的女子,如何就捨得狠心丟棄?現在人都不在了,現在纔來煩惱懺悔又有甚麼用呢?
……
不管受多大的委曲,都會對他淺笑的夕顏……
而在統統人當中,他最最悔恨的,恰好就是阿誰始終無所作為――乃至一無所知的……
過未幾時,陳義把封密信送了出去。
和好後,她送他親手做的荷包,他卻嫌她並非情真意切,操縱她的和順,在床上用心索求無度,又在第二日欺侮強要,令她腹中胎兒不保,更害她幾近死亡。
幾件半新不舊的衣裳,幾小塊碎銀子……獨一一件稱得上“龐大”的物件,竟是幅卷軸。
就在明天,在得知她並冇有跟允恒走時,在聽到她存亡未卜時,在允恒親口說出她內心隻要他時,他都不敢去想――她是不是還喜好他。
他腳步一滯。
他死死抓住畫卷,踉踉蹌蹌地走出禪房。
上麵一樁樁,一件件,記錄的皆是十六福晉淩/辱作踐夕顏的舊事。
可他當時,恰好甚麼都冇說。
樹下,秀美的少女和順地依偎在少年肩頭,睡得酣甜。
她說……心仍舊。
黎軒又立足聽了一會兒,直到一齣戲都唱完了,才緩緩地走進書房。
在他那樣虐待她,那樣傷害她今後,她是不是還喜好他。
新婚之夜,她被他壓在身下狠狠蹂/躪,乃至遍體鱗傷,幾近下不了床。
他冷靜地把信放到一邊,提起筆又謄寫了幾頁《金剛經》,心才漸漸安靜下來。
找尋夕顏的仆人和侍衛派出去了一撥又一撥,卻始終冇有她的丁點兒動靜。除了無邊無邊的等候與懊悔,他總要為她做些甚麼――如果……他還能為她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