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雙肩抗忠義(下)[第2頁/共4頁]
那坐在殘肢斷臂中的人卻置若罔聞,隻是低低頭顱,身材輕顫。
一杆被黃沙暴風吹斷的紅色旗幡隻剩半邊殘麵,高聳間被推開。一隻手掌伸出,緩緩從分不出是燕陽還是匈奴的屍首叢裡爬出。這死普通沉寂的屍堆發作聲響後引來無數在燕陽鐵騎屍身上搜尋牙牌的匈奴,都驚奇的張望。
匈奴三三兩兩上馬,在狼籍疆場中搜尋著牙牌。
推倒了這麵比北塞城牆還難傾圮的旗幡後,漢人的江山可不就赤裸裸的暴露在他們麵前?仍由淩辱劫奪?
對他而言,對匈奴王庭、對全部匈奴部落而言,這一日非同平常。
他曾給墨客說有朝一日,等他做了能獨當一麵的燕陽府大將軍,到時候會給他奉上北原最雄峻的戰馬。而墨客卻一臉為莫非本身冇甚麼抱負,隻想著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恐怕真有這麼一日,身份差異的兩人就要形同陌路了,不過要有機遇,必然會去北塞作客。他隻是輕笑,拍著墨客肩膀說那你可得爭口氣啊!
王帳開端南行,直到進入大漢國境,再無一支兵馬會呈現反對他們的法度。
他想起那日父親對他慎重所言的話語:燕陽鐵騎、寧死不平,燕陽虎槍;寧折不彎。
以往對這兄弟說燕陽府如何絕倫,如何無敵,他都是唾之以鼻,雖說燕陽府的名聲不容置疑,可這個薄弱肥胖的墨客卻總說不是親眼所見,談何信賴?
什長手中長劍脫手掉落在地上,血如潮浪從中破開濺出。他伸開雙臂,在馬背上仰躺而落,在滾燙鮮血灌入眼瞳前深深的望了一眼頭頂被烽煙遮擋的湛藍蒼穹,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摔下。
那麼也該輪到他了。
他恍然昂首,冇有過量悲哀神采,安靜的好似置身在深院綠瓦下。不知為何,他俄然想起在長安學士府修學的那幾年,廣出帝國棟梁的學士府教書育人,可他影象裡不是那些名號一個比一個響的大儒口中滾滾不斷的聖賢言,而是一個能讓他領五百鐵騎跋山渡水萬裡路途的好兄弟。另有那間旁人都避而遠之茅寒舍的平淡茶香。
看著這身著燕陽鍊甲的人後,四周匈奴抽出彎刀,正要上前將其砍殺,卻被剛好路過的一名大當戶給攔住。
數十匈奴遊騎揮動動手上彎刀,縱馬馳去。
“匈蠻孫子!爺爺我都記不清殺了多少個,鬼域路上不孤單!來來來、誰砍下爺爺這顆大好頭顱,讓爺爺早些下去和兄弟們團聚!”
一牙牌可抵五十頭活羊!北原上多少小部落傾儘產業也不過是這個數!
箭矢並冇正中此人,而是釘在他身邊屍首上。
四把彎刀從他前胸後背和雙臂處輕擦而過,刀尖在抹過鍊甲時收回一聲鏗鏘的碰撞聲外還異化著轉眼即逝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