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書友090511195005124和氏璧加更）[第2頁/共3頁]

這人間統統的開端，都仍不免一個結局。

金夫子一麵氣著，一麵又替這屏風後的考生可惜。可惜了兒的，這麼好的曲子，這吹奏者的技能雖未臻化境，然勝在貫穿新雅，韻致婉然，不得甲優實在太可惜了。

他的麵前變幻出了一片江南煙水，山寺清寂的早上，無人的林中，花飛勝雪。遠處模糊一角青牆。

此時的傅珺，已然沉浸在了這一曲《亂紅》當中。亦沉浸在了本身的心境裡。

彼夜有星，星寒萬戶；彼夜有月，月冷千山。阿誰暖和了她無數個夢境的聲音，現在便與她一屏之隔。

也或許，這並非結局，不過是她對本身的交代罷了。

想到這裡，金夫子又向門外看去。

杏花吹雪，落英如夢。

這恰是他在姑蘇靈岩山寺聽到的那一曲。現在再聞。仍如天籟。

這聲音如此熟諳，明朗若醇酒，降落如微夜，像是浸滿了月華普通。

那一刻，她的腦海中閃現出的，是多年前的阿誰上元節。

以她此時的表情，或許唯有這一曲《亂紅》。才氣略述一二了吧。

莫非明天的評分佳賓，竟然請動了英王殿下麼？青蕪返來如何冇說？

何謂始？何謂終？

成果呢，公然不出他老金所料。明天這個夏雲笙隻舞了一次，明天亦是一早上動都冇動，跟個死人冇兩樣。

“好了，開端吧。”金夫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隨後，一旁的學監夫子便將沙漏倒置了下去。

一陣一陣如潮流般的掌聲與喝采聲，從外頭直卷至屋中。此時，屋中的幾位夫子亦皆麵含訝色。

但是，從昨日至今，杜春孃的柔步旋舞，秦黛眉的翹袖折腰，世人倒是一眼都冇見著。

他早就說過，不要請這個甚麼夏雲笙，此人桀驁不馴、為人傲慢，向來便有“雲笙一定舞”之說。萬一她重新到尾一舞不跳，他們白石書院本年的樂試可就毀了。

“春娘多旋舞，黛眉好折腰”，這原是京中達官朱紫們對這二位舞伎的評價。天然，這些評價在販子當中亦有傳播。

而傅珺的這一曲，倒是纏綿悱惻、清冷流麗，旋律又極富轉折起伏，正合了旋舞的要求。且此曲別緻，竟是從未在坊間聽過，聞新曲而動也是雙伎同舞的啟事。

測驗開端了。

當第一個音符自簫孔邊流淌而出，傅珺便立即覺悟了過來。

傅珺雙手按在簫上，望著屏風上淺墨著色的杏花春雨圖，心中驀地生出了一絲淡淡的悵惘。

傅珺感覺她的心一刹時像是被甚麼漲滿了，而隨即卻又一下子被抽暇了。有那麼一秒鐘的時候，她健忘了測驗，也健忘了曲目，她隻是本能地抬起了紫玉簫，按下了第一個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