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第1頁/共3頁]

說到這裡他略略一頓，凝目看向傅珺：“涉江之事，你必已曉得了罷。”

傅珺定定地看著傅莊，心底覺出幾分荒誕。

“郡主是不是想問，我是如何曉得郡主的身份的？”似是猜到了她現在所想，傅莊含笑問道。

這也是她緣何要請傅庚與袁恪幫手確認傅莊是否為色盲的啟事，她擔憂的也是這個題目。

傅莊搖了點頭道：“非也。關於郡主之事，我在郡主去姑蘇的第二年便曉得了，當時我四周尋覓南山國遺民。說來也巧，姑蘇城中另有幾位曉得當年秘辛之人，儘皆被我收至麾下，曉得郡主身份亦是順理成章。”他的語聲壓得極低，一字一句送入傅珺的耳畔。

傅珺悄悄“嗯”了一聲，算作答覆。

傅珺沉吟地看著他，心底對他的說法是認同的。

這亦是人之常情，特彆傅莊還經曆了那樣大的人生變故，俄然從高高在上的侯門公子，變成了連父母都不曉得是誰的孤兒，這類尋覓歸屬感的慾望便會非常激烈。

程甲對孟淵有種莫名的仇恨，傅珺直覺此事必與傅莊有關。

為甚麼是她，而非她的小舅王晉？

聽其話意，是在可惜於不能親手殺人。

據何靖邊說，傅莊部下倒很有幾個能人異士，除了阿誰易容妙手外，另有精於武技與堪輿的異人。提及來，南山國本就大匠雲集，滅國後這些大匠的先人散落於大漢朝各地，如故意去尋，總能尋到的。

聞聽此言，傅莊竟悄悄歎了一口氣：“顧媽媽管得太寬了。她家阿誰小兒子當年曾去姑蘇老宅窺測過，我已經放過他一次了，誰想她竟管得那麼寬，那一回涉江給我送茜靈砂的動靜時，不謹慎被她撞見了，雖她隻見著了個背影，隻這顧媽媽倒是個奪目的，對涉江竟是起了疑……”

本來是尋覓歸屬感。

似傅莊如許的殺人成癮者，對生命的觀點自是異於凡人的。

傅莊的生母竟然是南山國人！

聽了傅珺之言，傅莊微微怔了怔，旋即瞭然一笑：“南宮家屬的祖訓，郡主是曉得的吧？”

此語一出。傅珺立即心中雪亮。

傅珺垂眸看動手裡的茶杯，並未作答。

不是發問，而是陳述式的語氣。

傅莊並不以意，又續道：“我觀此人氣度侷促，是個有仇必報之人，若恰當加以挑動，必能為我所用，我便毀去其麵貌、斷其生誌，再脫手相救並以言語誘之。程甲認定了是孟淵害他如此，誓要報仇，我也冇點破他，隻令他斷念塌地為南山會效力，更助其混進了聯調司，也算是人儘其材。”

“娘娘自是不知，無國無家、六合之大無一處容身，那樣的感受，是多麼叫人絕望。”傅莊慨然歎道，拍了拍柵欄，又向傅珺一笑，“幸得我終究找到了本身的故國，可歎的是，故國已然毀滅，我這才鼓起了立南山會的動機，這件事我從元和十年起便動手籌辦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