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第5頁/共9頁]

賈無欺對陸長岐的壞神采視若無睹，站在正堂中心，大大咧咧地豎起一根手指道：“嶽兄第一所托，便是讓陸莊主謹慎劍舞門的茶。”

顏枯曉得林亂魄的實在身份嗎？

賈無欺見狀，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疇前有一人，雖餬口富庶吃穿不愁，但卻一向冇法消去對彆的一人的恨意。他對那人早就生了殺心，卻苦於冇有機遇。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劍閣中的血池，感覺本身機遇來了。”說著，賈無欺看向涵靈子，“道長可讀過《關尹子》一書？”

賈無欺看他一眼，笑嘻嘻道：“血口噴人的可不是我，我隻是個傳話的，你要算賬，儘管找那說話之人去。再說，我這話剛說了一句，厲門主也未免太耐不住性子了些。”說罷，他慢條斯理地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所托，請陸莊主謹慎劍舞門的人。”

不等世人迴應，他就自問自答道：“——‘今赤堇之山已合，若耶溪深而不測。群神不下，歐治子即死。雖複傾城量金，珠玉竭河，猶不能得神劍也。’”說到此處，他抬頭狂笑，頭上所戴玉釵步搖禁不起狠惡的閒逛，驀地從發間落下。

也就是說，顏枯和“林亂魄”，或許早已分開了。

隻聽“啪”地一聲，茶盞跌落在地，碎成幾瓣，褐色的茶水灑在地上，出現了藐小的紅色泡沫。

見顏枯和本身比武卻還能一心二用，賈無欺心中又是佩服又是不甘，腳下更是快了幾分。兩人你來我往，光以身法相較便已有幾十回合，就在賈無欺自發摸透了顏枯身法規律之時，對方卻快速站定，一把銀鉤寒光暴漲，落在了他的手中。

思及此，賈無欺腦中俄然閃現過很多畫麵——震遠鏢局一案中被偷學的四大劍派絕技、六凡山中呈現的少林蕩魔刀法、劍閣當中彆的一個精通龍淵心法的奧秘人。這些畫麵紛雜交叉，最後勾畫出一個恍惚的人影——

虎毒尚不食子，為了戔戔器物，騙妻殘子，無所不消其極，此人的心腸到底硬到了何種程度！

“你這話是何意！”一向沉默不言的陸長岐，聽到這句話，立即低吼一聲。

“至於如何獲得充沛的血液，”厲嫣放慢了語速，輕聲道，“諸位能夠縱情猜想。畢竟，在不弄死人的前提下，取血的體例充足多。”

說著，他看向賈無欺，眼波一蕩：“幼時被殘害身材，少時被日日取血，本來覺得快得擺脫時又要替人結婚，不得不雌伏於彆人身下。割肉淌血的是他，大婚洞房的也是他，憑甚麼最後統統的好處都落在另一小我身上？憑甚麼由他來接受鑽心剜骨之痛，卻讓彆人來做永久為好的愛侶？如果換做你是那純陰之人，你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