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第1頁/共4頁]

“你和索盧大人如何會——”方破甲聽到他的話，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賈無欺側頭瞧他：“你比來是不是獲咎了甚麼人？亦或是欠了甚麼債？”

“被人搶走了。”賈無欺眸色一動，淡淡道。

書記上的麵具雖隻要墨筆勾畫，卻充足形貌出它的彆具一格。麵具四層九頭，每層中間有九個小骷髏頭，黑眼怒眼外突，血盆大嘴，令人悚然生畏。

“不幸那上好的額上珠喲……”卜運算元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句，然後道，“那采花賊帶的，不過是跳儺時的麵具罷了。”

“那就怪了……”賈無欺摸摸下巴，目光在書記欄上一掃，“或許我們該從那張麵具動手。”

“債？”晏棲香彎眉一笑，“晏某平生隻欠情債，但借主們倒是做不出如許的事情。”

“如何會是一起的？”薛沾衣接過他的話，微微一笑道，“方總鏢頭此言差矣，禦前司有鷹螣兩部，我與索盧崢雖身在一司，卻各屬其部。說得好聽些，是各司其職，實在嘛，”說到這，他的笑容愈發光輝，“都恨不能置對方於死地。以是，索盧崢要保的人，我天然不能讓他活著。更何況——”他話未說完，但意義卻已表達得很清楚了。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一聲輕笑打斷，烏黑的鞋底呈現在他麵前，來人鎮靜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招？方總鏢頭，你籌辦招些甚麼？”

對於儺戲，賈無欺並不陌生。為了驅邪納吉，爙災祈福，朝廷按期會構造宮廷大儺，官方亦有很多形形□□的儺事。儺戲講究以物載靈，固然各地風俗分歧，但儺壇上都有外型新奇的麵具來充當像神之物。比較常見的麵具如二郎神、劉關張麵具，賈無欺曾在社戲上見過，但這四層九頭的儺麵，他倒是頭一次見。

這像是水滴聲，又彷彿少了水的靈動，多了幾分沉重——

方破甲一聽，本來無神的雙眼更加浮泛，彷彿已推測了本身的結局。

“既然方總鏢頭有話要說，身為禦前司的人，我天然要來洗耳恭聽。”薛沾衣嘴角一勾，暴露一副遺憾的神情，“不過看來比起我，方總鏢頭更想見的是索盧崢大人。”

賈無欺點點頭。

“有是有過，不過都是前朝舊夢……”卜運算元語氣滄桑，“新皇即位，天然不會讓前朝皇家愛看的儺戲重新排練登台。”

晏棲香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點頭，目光又落在書記欄上，輕歎道：“苦啊，苦……”

卜運算元卻晃了晃一根手指：“一次一問，恕不講價。”

“冇出息。”卜運算元冷哼一聲，“這麼好的額上珠跟著你，真是暴殄天物。”

“無福消受美人恩，多謝厚愛。”扔下這句話，賈無欺就一溜煙跑了個冇影。

爛草帽，老端方，這賣紅薯賣得像薑太公垂釣的人恰是卜運算元。見賈無欺這麼自發，卜運算元終究有了幾分談性，懶洋洋的聲音從草帽下傳來：“前次阿誰有額上珠的小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