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第2頁/共4頁]

泛著腥氣的赤色暗河，稠濁著不計其數的骨灰，在這深不成測的山體中緩緩流淌，它或許會與洞外的水流彙合，變成溪澗，變成河道，終究流向千家百戶。想到這番氣象，賈無欺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出現一層雞皮疙瘩。

顏枯聞言，也隻是一笑置之。

公然，石門內側，皆是斷箭殘鏑，看來確切有人捷足先登。

如此大的手筆，古往今來，也隻要在帝王陵墓中才得以呈現。

“莫非這轉魄劍已有好鞘相配？”賈無欺看向顏枯問道。

賈無欺和顏枯二人立足察看一陣，隻見當燒得最烈的那一側化為灰燼後，底下的石板會驀地一傾，和同暗河相接的陡坡連為一體，石板上的灰燼沿著陡坡滑下，融入赤色的暗河當中。隨即隻聽“咣”的一聲，本來位於離河處第二列的石板平移到了最外側，和陡坡連接起來。

賈無欺顧不上嗆人的濃煙和熾熱的火焰，將那些還未燃起大火的被黃布包裹的屍身都看了個遍，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

顏枯點點頭：“你可曉得天竺國？天竺國中雖教派龐大，但卻都虔誠供奉同一條河，他們稱之為‘聖河’。生時在河中洗聖浴，身後葬於聖河中，便是教徒們最大的慾望。”

“無妨一試。”顏枯淡淡一笑。

顏枯又道：“我雖不知這些屍身從何而來，卻大抵能猜到它們因何而去。”

震遠鏢局的百十口人確切被滅了口，但當時停放在義莊的屍身卻另有彆人。不知出於何種目標，有人將這百具屍身運到了此地，又以另百具屍身替代。

顏枯眼中劃過一絲瞭然：“恐怕這構造是司空缺叟的手筆，以板上承重為標準，若重量一低，石板便會傾斜，並牽動下一列石板挪動。”

麵對流派大開的洞窟，走，還是留？

一塊腰牌。

“如何了？”重視到他的非常，顏枯走到了他身邊。

意味著震遠鏢局一案雖已告破，卻仍然有百具知名死者不能瞑目！他們被那個所殺，他們因何而死，就連他們的真正身份如許最根基的題目，也跟著屍身的燃燒，成為了無解之謎。

兩人沿河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俄然火線亮光大盛，賈無欺不由心中一喜：“莫非到了出口？”

距石台最遠的一側，黃布包裹的物體正冒著縷縷輕煙，還未開端燃燒。賈無欺眼疾手快，揭開了黃布的一角，麵色不由一變——

顏枯笑而不語，目送著他走向石台的最遠側。

“莫非這骨灰彙入暗河，是為了滿足葬於聖河的慾望？”賈無欺想了想，又迷惑道，“可這震遠鏢局的百十口人莫非都是教徒不成？”

賈無欺抬眼一看，隻見火線有股股濃煙冒出，像是有人餬口的跡象。莫非，這洞窟當中，另有人燒火做飯嗎？他快走幾步，卻見濃煙呈現的場合不是房屋，而是一塊龐大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