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第2頁/共4頁]

眾目睽睽之下，兩位針尖對麥芒的劍客，跟在小二身後去了後院，隻留下還一臉板滯，愣在當場的世人。

梅獨凜冷冷看向他：“你是洛十誡。”

兩人酒酣飯飽，正要下樓，卻聽樓下一陣騷動，有人低呼一聲：“太沖劍派來了――”這話音還式微，不斷於耳的群情聲就開端在整座酒樓飄來蕩去――

賈無欺被他笑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不迭道：“師兄說得對！”

“掌門，這――”

掌櫃懸起的心剛要落下，卻被一聲“中間留步”，再度拉了起來。說話的恰是阿誰背雙劍的人，他麵朝梅獨凜，微微轉過身，世人這纔看清了他的麵孔。

“掌櫃，可另有房間？”來人一身月白長袍，身形頎長，揹負一柄雙劍。他揹著身子，世人看不見他的麵龐，隻是打眼一看，此人定然不是梅獨凜。

看到此人此劍，有點江湖經曆的人都不免倒吸一口冷氣。連辜一酩，也在樓梯上愣住了腳步，玩味一笑：“他竟然也來了嗎。”

“不是女眷……”賈無欺深思半晌，俄然一拍桌子，肥厚的手掌和木板相撞收回“啪”的響聲，“那肩輿裡傳來的味道我彷彿在那裡聞到過！”

他身後一行二十人，穿戴與他類似，隻是胸前蒼鷹皆是側影，兵器也由槍變刀，背上均斜插一柄雁翅刀。二十人的步隊後，還跟著一架四人抬的大紅肩輿。那頂肩輿由上好的紅木製成，遍及著繁複的斑紋，四條蟠螭紋從抬竿一起伸展到轎頂，一顆圓潤飽滿的夜明珠在四條螭首的擁簇下，閃閃發光。

他跨門而入，身後跟著十名太沖弟子，皆是凝神屏息，不敢有一絲鬆弛。

辜一酩不躲不藏，還是懶洋洋地靠在窗前，有一搭冇一搭地夾著菜，像是個最淺顯不過的門客。等那行人漸行漸遠，他這才冷哼一聲，放下了筷子。

“不是女眷，不成見人倒是真的。”辜一酩微諷道。

“是安眠香的味道。”賈無欺篤定道，“我必定冇聞錯。”

“算是吧。”辜一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陰不陽道，“不過人跟狗，就算打過照麵，又能有甚麼友情呢？小師弟，你說是吧？”他含笑看了賈無欺一眼，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這佩帶雙劍的人不是彆人，恰是十年前名震江湖後又銷聲匿跡的獨行劍客，洛十誡。

梅獨凜。

震遠鏢局一案告終後，太沖劍派兩宗掌門雙雙落馬，讓這個昔日武林正統申明掃地，元氣大傷。葉藏花與柴負青兩人，在派中根底深厚，與之連累的門下弟子數不堪數，這個時候必須有人出來清理流派，主持公道。況，國不成一日無君，家不成一日無主，堂堂太沖劍派的掌門之位，也必須有人來坐。隻是派中輩分高者皆已仙逝，輩分低者又難以服眾，獨一一個與葉藏花二人輩分不異的人，就隻剩下最煩江湖俗事的――梅獨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