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朱昌惠故事（31）[第2頁/共3頁]

“為甚麼仳離？”

“噢。他多大了？”

“他，他成過親了。”

“他家裡有些甚麼人？”

“媽……”

“你為啥看上他？”

“好。那邊人對我都挺好的。那邊不瞎鬥人，按政策辦事。”

晚餐後，興春大伯和泰換返來了。興春大伯跟我母親商定，明天就解纜，把我送到蕪湖去讀書，帶泰換回西安。要我母親隻清算我的衣物，泰換的不需帶，泰換進軍隊，吃穿在軍隊。

“他叫丁鹹基。”

“現在不是倡導仳離嘛。”

我姐結婚前夕，來了一個女孩，在汪家大院探聽泰換的動靜。母親把她領到家裡問她是誰。本來她是興萍的女兒，泰換同母異父的mm。她是奉母親的命來探聽泰換的。他們一家在南京餬口。女孩留了地點給我母親。母親留她住了兩天，還讓她插手了泰晴的婚禮，走的時候送了幾包喜糖給她。

“你說呀！”

“媽……那你為啥看不上二桿子呢？他是農會主席呢，也冇成過親。”

興春大伯把我送到蕪湖一中讀書。路子烏溪鎮，我們去了鎮裡的郵政所。在郵政所裡找到了興春大伯寫給我父親的信。興春大伯一見這些信，瞪著眼，指著所長喝問：“為甚麼不送信？”所長戰戰兢兢地說：“邰橋不屬烏溪鎮了，又離烏溪遠，我們問了人――說――汪興漢已死。”興春大伯捶了桌子：“混帳東西！汪興漢不在了，他冇老婆後代嗎？我們在外出世入死乾反動，你們在家就如許乾事情！”嚇得所長單腿跪下了，雙手合連續輪作揖告饒。泰換舉起了拳頭說：“你害得我二媽好苦啊！”阿誰所長老鼠般弓著腰哧溜竄出郵政所的大門去了。

“你！”母親冇想到我姐這麼回嘴吧，她站了起來。過了會歎了一口氣：“你如果然的看上他了，讓他來家裡提親。”

1953年，上頭號令構造合作組，我家冇有男勞力，冇有哪個組情願要我母親。我母親也自知這一點，冇有入合作組，她一人單乾。厥後，二桿子要我母親入他的組，他是組長，他說了算。可母親回絕了，她不肯欠二桿子的情麵，不想跟他有所乾係。

蓮花和郭癩子入了合作組。入了組，男女都要定時上工，孩子冇人帶。蓮花怕兒子玩水，把兒子鎖在家中。冇有玩具，把涇縣的鵝卵石拿給兒子玩。小孩每天玩鵝卵石，鵝卵石被他玩得溜光發亮。有一天他竟玩上火了，成果把頭髮熱了，額頭上也燒了塊疤，像個“大甲蟲”。厥後郭癩子到哪都把他帶在身邊。小孩被火燒過後，膽量小了，也不敢分開大人了，大人做田，他就坐在田埂上玩泥巴，由此得了個外號叫“跟屁蟲。”

我母親把佛珠子的大兒子接到身邊餬口扶養。她一人冇日冇夜地辛苦勞作。種的山芋、蔬菜吃不完，她捨不得拋棄，都製成了乾粉，曬成了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