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朱胡氏故事（16）[第2頁/共3頁]

“芋頭。芋頭，記著冇？”孬包連連點頭：“雞蛋、芋頭，雞蛋、芋頭……”

內裡又有人喊：“燒一把，燒一把！”兩個老媽子從速屁顛屁顛又去拖草。兩捆草燒完，內裡又喊：“好了好了。”老媽子應對：“曉得了，曉得了！”

疇前，有個孬包半子家裡窮。過中秋節了，家裡冇錢買禮品拜節。如何辦？他娘子在家裡找來找去。發明家裡有雞蛋和芋頭。

過了一會，哥哥們連續出來了。又過了一會，朱夫人來了。五少爺和新娘子齊聲站起喊：“娘。”朱夫人問：“男人都洗好了嗎？一鑫，你出來看看。”五少爺看過後跑出，說：“內裡冇人了。”朱夫人對兩老媽子說：“再往浴鍋裡加兩桶水，再燒兩把草。”一個老媽子吃力地提著兩桶水朝浴鍋房裡走去，一個又拖了兩捆草燒起來。朱夫人對兒子說：“一鑫你先歸去吧。”又對兒媳說：“你跟我出來洗吧。”

老媽子大聲答：“曉得了，曉得了。”

朱胡氏感遭到了夫君的情義，她淺笑著點點頭。她接過夫君的內衣蓋在腿上。五少爺蹲在娘子跟前，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這時朱大貴從浴鍋房裡走了出來。他比來上火，畢竟也上了點年紀，浴鍋房裡密不通風的，他怕洗時候長了頭會發暈。他也倉促洗了滿身就出來了。他一見兒子兒媳坐在一起大笑，繃著臉說：“像甚麼話！要恩愛回房恩愛去。”兩人都被這聲斷喝，嚇得禁了聲。朱胡氏低下頭。五少爺也縮了脖子。

孬包邊走邊念：“光的嚕、毛的嚕，光的嚕、毛的嚕，光的嚕、毛的嚕，光的嚕、毛的嚕……

五少爺說：“我忘了奉告你，我們男人先洗呢。”他從草堆上拖了捆草放娘子跟前，從身上取出塊手絹鋪在草上，說：“你先坐這等著吧。”

一會嫂子們帶著侄女們連續來了。內裡霧氣大光芒暗，模恍惚糊的看不出臉孔，不知誰是誰，隻能看出高矮胖瘦，有的身材肥胖些，有的癡肥些。朱胡氏想，脫光衣服，人都差未幾了，顯不出貴賤妍媸了。怪不得人說人是衣裳馬是鞍呢。衣服的用處不但光是保暖遮羞呢，它還能顯現身份和妍媸呢。